隻見花豹的身上,竟然有一個巨大的豁口,露出森森白骨。
應該不是被蟒蛇撕咬,而是在摔落下來的時候,被鋒利的石頭割開了皮肉。
而且它的骨頭也出現了嚴重的斷裂,整個胸骨塌陷了一塊,一條前腿已經徹底變形。
大概是被蟒蛇絞殺導致的傷勢,也或許同樣是跌落下來時造成的。
陳瀚上前一步,想要靠近這頭“大貓”查看一下傷勢。
花豹奮力仰起脖子發出一聲低吼,眼中閃爍著凶狠的光芒,對陳瀚充滿了忌憚和敵意。
但下一刻,它的腦袋又無力癱倒回地麵。
原本就因為生產幼崽而略顯枯瘦的身軀,此刻更加乾癟無力。
它顯然已經沒有力氣進行攻擊了,眼神中的凶戾卻絲毫未減。
或許是出於對兩隻幼崽的保護,它即便是臨死前也想拉著眼前的人類陪葬。
斷崖之上,又傳來了啾啾的叫聲,是小豹子在呼喚母親。
母豹聽著幼崽的聲音,喘息更加劇烈,已經撕裂的傷口湧出來更多鮮血。
陳瀚皺了皺眉,知道這隻花豹已經活不了多久了。
他轉頭看向不遠處一動不動的蟒蛇,直到此時依然沒有動靜。
他走過去,伸手拔出了插在蟒蛇七寸上的墨刃。
蟒蛇的傷口處,鮮血還在緩緩流淌,但顯然已經死透。
這畜生糾纏著對方從二十多米的高處摔落下來,大部分的重量都砸在它的身上,即便有鱗片保護,但是地麵上的石頭凹凸不平,很可能撞碎了骨頭。
陳瀚用手中的墨刃,在蟒蛇身上大約正中的位置,劃開長長一道口子,頓時一股腥臭的味道彌漫開來。
陳瀚強忍著不適,挑出來一顆鵝蛋大小的蛇膽,簡單包裹後收進了背包。
然後又用墨刃割下了一塊蛇肉,這才放過這條已經死透的巨蟒。
再回過頭看花豹的時候,它的呼吸已經越來越虛弱。
眼中的凶光也在慢慢渙散,對遠處傳來的啾啾聲,都失去了反應。
陳瀚知道,它已經不行了。
默默地蹲在花豹身邊,對於這頭母豹的舉動,他心中既有敬畏也有感慨。
為了自己的幼崽,果斷付出了生命,即便走到生命儘頭也還在擔心兩隻年幼小豹子的安危。
陳瀚伸出手,輕輕撫摸著花豹的頭,感受著它身上那迅速流失的體溫。
突然,花豹的眼睛動了一下,似乎是在回應陳瀚的安撫。
“放心吧,兩個幼崽我會照顧。”
似乎是在喃喃自語,陳瀚嘴唇動了動。
花豹的氣息漸漸消失,眼神徹底黯淡了下去。
陳瀚站起身來,抬頭看向高處的斷崖,那裡傳來小豹子焦急的呼喚聲。
他手上剛剛沾染了母豹的血,陳瀚想了想,將手指在墨刃頂尖輕輕一按,血珠湧出。
然後他掐出一個極為玄奧的手印。
這更像是一種儀式,仿佛從這一刻開始,他和花豹之間產生了一種玄之又玄的關聯。
收起墨刃,陳瀚這才抓著繩索,飛快攀爬回陡坡之上。
他剛從斷崖處冒出頭來,就看到兩隻小不點,一邊咕嚕嚕低吼著,一邊朝自己做出戒備的姿勢。
提醒體型小,但是那架勢卻已經有模有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