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滄江表麵看上去風平浪靜,等他下到水中,才知道水麵之下竟然河流湍急。
剛剛遊出去十幾米,腳下頓時傳來巨大的拉扯力。
陳瀚心頭一緊,雙腿發力穩住身形,用儘全力抵抗著暗流的席卷。
一旦在這種地方被衝走,怕是水性再好的人也相當危險。
好在,這股暗流的區域不大,他的身體素質過硬,憑借踩水的技巧,硬是遊了過去。
越是靠近江心,水流越是湍急起來。
他不敢大意,直接將背包挎在身前,顧不得包裡進水了,手腳並用奮力抵抗著水流的衝擊,朝著貨輪靠近。
漸漸地,貨輪那龐大的身軀在夜色中越來越清晰,陳瀚也離它越來越近。
終於,就在接近船身的時候,他一個猛子紮了下去,從貨輪的船身下抓住了船舷上的鐵索。
這才拉著鐵索攀爬,緩緩浮出水麵。
貨輪側麵有許多鐵質的凸起物,作為裝卸貨物的固定點,陳瀚憑借著過人的臂力,很快就爬到了船上。
甲板上雖然有燈光,但好在放置著不少集裝箱,還有成堆的木箱。
借著貨物之間的陰影,陳瀚溜上甲板的時候,絲毫沒有引起任何人的察覺。
他小心翼翼地貼著集裝箱的邊緣移動,儘量不發出任何聲響。
在夜色中,貨輪上的燈光顯得有些昏黃,但足以讓陳瀚看清周圍的環境。
他看到甲板上偶爾有工人走動,絲毫沒有警覺,任誰都無法想象到,漂泊在寬闊大江之上的貨輪,竟會憑空多出一個人來。
畢竟,這裡可是華夏,並非瀾滄江流出國境之後的湄公河。
在華夏航道上,他們絕對放一萬個心,不會出現任何意外情況。
這也正好給了陳瀚機會,悄無聲息地撬開了一個在角落位置的集裝箱,鑽了進去。
摸出射燈,陳瀚看到集裝箱裡麵堆滿了木箱,有濃鬱的酒味。
不用猜,這裡麵裝的,全都是出口的酒類。
他將包裡的衣服拿出來晾乾,然後躺在木箱上,開始閉目養神。
折騰了一天,即便以他的體力,也幾乎累透了。
感受著船行於江上,如搖籃一般有節奏地搖晃,很快就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
同一時間。
在滇省最南端的深山之中,原本最為原始幽靜的叢林,這一晚卻被直升機來回盤旋的轟隆聲打破了寂靜。
一架直升機上,兩道身影正坐在後排,戴著沉重的耳麥。
其中一人身著製服,板著一張臉。
如果陳瀚在此,定然能認出,正是山海地質隊的隊長,公孫敬業。
為了追捕陳瀚,他竟然親自熬夜飛來了此地。
而此時在公孫敬業身旁坐著的,赫然是一道高大魁梧的身影,一臉金色胡茬,眼窩深邃,那雙眸子呈現出琥珀色。
不是凱撒又是誰。
狙擊陳瀚失敗後,沒想到竟然逃跑,坐到了公孫敬業的直升機上。
兩人都沒有說話,反而是副駕座位上的鷹鉤鼻男人回過身,冷冷地看了眼凱撒。
沙啞難聽的聲音,頓時在耳麥中響起。
“你確定,他會從這條路出境嗎?”
凱撒麵色嚴肅,點了點頭。
“孤狼,相信我,如果他選擇走水路的話,下場隻會更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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