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玟煜的神色略微放鬆,一顆懸著的心似乎落回了原處:“所有能治愈我母親的藥,無論如何都要用上。”
就在此刻,韓思瀾聞訊匆匆忙忙地從外麵趕了進來。一瞥之下,隻見韓老夫人安靜地躺在床榻上,雙目緊閉。她的眼眶瞬間泛紅,淚水在眼角打轉。
“二哥,母親究竟發生何事?”
韓玟顯得有些勞累,他並不願意讓家中的不幸成為他人茶餘飯後的談資,但這次徐芊芊的行為已經觸動了韓老夫人的健康,他無法再繼續隱瞞。他歎了一口氣,將事情的原委緩緩道來,每一字每一句都透露出深深的無奈與痛苦。
韓思瀾耳畔亦飄來了杏花宴的傳聞,她此番離府,正是為了這場盛宴的籌備。
誰料,就在這短暫的光景裡,徐芊芊在家中掀起了一場風波。
韓老夫人素來對韓思瀾疼愛有加,而此刻,韓思瀾猶如被激怒的猛獸,怒氣衝衝地衝入正廳。如果不是徐芊芊的貼身丫鬟香檸及時阻攔,她那憤怒的巴掌早已落下。
即使如此,韓思瀾仍舊不肯善罷甘休,她憤憤地對韓玟煜說:“二哥,母親含辛茹苦將我們撫養成人,現在卻被這個悖逆不孝的女子傷害,難道我們就這樣輕易地放過她嗎?”
對於此事,韓玟煜早已有所打算,他語氣沉重地說:“絕不可能,我早已思謀周全,要讓徐芊芊去跪祠堂贖罪。”
徐芊芊原本神情恍惚地坐在地上,聽聞要去跪祠堂,她頓時情緒激動,大聲辯解:
“為何我要去跪祠堂?是你母親假裝哮喘,企圖攻擊我,我隻是輕輕地推了她一下,我並非故意為之。”
韓思瀾怒指著她斥責:“不是你故意為之,我母親怎會臥床不起?她辛勞地將我們拉扯長大,你竟敢推搡她,看我不讓我哥休了你,看你還有沒有膽量如此囂張。”
徐芊芊目光投向韓玟煜,卻發現他已將視線轉向彆處,她的心頓時冷卻了大半。她為了這個男子,拋棄了薊州的故鄉,遠赴京城,甚至為他誕下子嗣,然而他對她推搡母親的行為,竟要休棄她!
徐芊芊心中一片淒涼,冷冷地說:“休就休吧,我倒要看看,你們休了我之後,韓府還能否支撐下去!”
話音剛落,她推開眾人,憤然離去。
在門口,她險些與匆匆趕來的葉夫人相撞。
幸好葉夫人的丫鬟及時拉住了她。
然而,徐芊芊淚流滿麵,甚至沒有道聲謝,就徑直跑開了。
韓思瀾並未察覺到門口來人的動靜,見徐芊芊跑了,她還憤憤詛咒:
“不過是一個沒落世家的女兒罷了,能嫁給我哥已是她的福分,如今竟敢詛咒我們,無理取鬨!”
“跑了正好,跑了就彆再回來,我哥抹黑都能找到一個比她強百倍的人。”
這些話,門外的葉夫人聽得清清楚楚。
她蹙著眉頭跨入門檻,瞥見女兒葉若熙仍舊佇立原地,怒火中燒,難以抑製。
“若熙,你杵在這裡究竟有何貴乾?”葉夫人語氣冰冷,臉色更是寒霜覆蓋,“我葉府在京城何等顯赫,你為何偏要擅闖這韓府之地?”
葉若熙突聞母親之聲,驚得心跳一滯。
想起上次在韓思瀾的成年禮上,葉夫人特意前來羞辱韓府,斷然聲明兩家再無瓜葛,並嚴令她不得再踏入韓府一步。然而,她趁著葉夫人不備,悄悄潛入韓府,卻不料被逮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