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土堡村到唐王寨有四十多裡,中間還隔著一座狗頭山,也是處寨子。
當楊凡經過這裡時,自路邊草叢中跳出七八個劫路的土匪,將去路擋住,操刀大喊:“那公子,乖乖下馬就擒!”
其實楊凡早就注意到這裡有些不對勁,在流雲寨待了近兩年,山道上什麼地方能藏人,什麼地方能設卡,什麼地方適合攔路,他全都一清二楚。
這時趁著對方剛跳出來,還沒有布成陣勢,快馬加鞭,胯下坐騎吃痛,嗖地一下飛躥直出,從那幾個土匪中間躥了過去。
有兩個土匪不防,還被馬給帶倒了。
人沒有劫成,反倒出了洋相,幾個土匪氣得在後麵破口大罵,撿起路邊的石頭去丟楊凡,楊凡騎著馬早去的遠了,又哪裡能丟得著。
土匪小隊長:“他媽的,得想個法子治住這些騎馬的才行。”
一般治馬的辦法就是下絆馬索,但這裡是正路,道路比較寬,若是下了絆馬索,大老遠的就能看到。
有手下給出主意:“隊長,不如我們搞個套馬索?”
“也好。”
且說楊凡單騎趕到唐王寨所在的筆架山,來到山腳之下,放緩速度,讓馬兒自己慢慢前行。
和經過狗頭山時一樣,這裡也自草叢樹影中跳出一夥土匪,將楊凡團團圍住,念著攔路的唱詞。
“此山是我開,此路是……”巴啦巴啦一大堆。
楊凡在馬上抱拳拱手:“在下乃熊耳山流雲寨總當家楊凡,來此拜會貴寨杜總寨主,有重要事情相告,這件事關係到唐王寨的未來。”
那夥土匪不由一怔:“你也是土匪?”
“正是。”
那夥土匪上上下下打量過楊凡,還是無法相信,但楊凡說的又非常肯定,不像是裝出來的。
而且普通的公子見了他們,隻有渾身打顫的份,怎麼可能身不抖、音不顫。
幾人湊在一起商量半天,小頭目說:“你且隨我們入山。若你真是土匪也還罷了,若是敢欺瞞於我等,必定砍下你腦袋。”
楊凡微微一笑:“還帶幾位帶路。”
小頭目留下兩人在路邊繼續埋伏盯梢,帶著其他幾個土匪分前後將楊凡圍住,一起往山裡行去。
順著土路走了有一炷香的功夫,前方出現一座寨門。
說是寨門,比之關隘要道毫不遜色,石砌的城牆,城牆上垛牆自不必說,什麼射擊孔,觀察孔,排水孔一應俱全,此外竟然還有二處炮台,隻是上麵空著,並沒有大炮。
出境深入草原之時,楊凡見過喜峰口和古北口的險要,也在鐵門關裡駐紮過。
眼前這些地勢,這座寨門,比起邊塞要地絲毫不為遜色。
寨牆之上,正有幾個嘍囉在站崗放哨。說是站崗,實則就是坐著聊天喝茶,好不愜意。
看到小頭目,上麵的嘍囉開玩笑:“祁老三,你今天這是走大運了,抓回了這麼個公子哥,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兒子,想必能勒索到不少贖金。”
小頭目回嘲:“瞧你那點眼力勁,眼睛上糊著狗屎了不是,這位可不是公子哥,據他說,是熊耳山流雲寨的總當家。”
小頭目讓楊凡在外麵等候,自己進寨中去通報。
過了良久,小頭目才從裡麵出來,隨他一同出來的還有七八個人,為首的漢子中等身材,粗手粗腳,身子卻又十分削瘦,彆人都是一頭的黑發,他卻是黃發黃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