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確來說,是有點害怕。
她從那次之後,就不再敢隨意表達自己的想法了。
“無礙。”
大手再次放在了江婉的後頸,這似乎是南宮厲的習慣,像是捏貓咪後頸一樣,輕輕捏了捏。
可江婉,卻嚇得頭皮發麻,她放在膝蓋上的兩隻手不自覺得攥緊了衣裙,連帶著背因為微微駝了一些。
但她很誠實,不會說自己沒有看法,隻是非常遲疑地沉默,似乎在給自己鼓足勇氣。
南宮厲也不急,反而欣賞著江婉這副模樣。
終於,江婉開口了。
“臣妾以為以為……”
“應當勸誡商賈不許哄抬物價。”
南宮厲聽後笑笑,這種話誰都會說,他想聽點不一樣的,“如果他們不聽呢?”
江婉皺眉,不聽話的話,怎麼辦……
從小受儘苦難,她已經見慣了普通人的惡,所以她並不會對那些做壞事的人有憐憫之心。
隻是若是將自己所想的說出來,萬一不對陛下的意——
江婉很害怕那種喘不過氣的窒息感,但最終,她還是乖乖說了。
“若是不聽皇命,應當懲處,采用強製的手段開倉放糧。”
“但臣妾以為,懲處之外,還應從其他方麵進行製衡。”
南宮厲眼神一亮,沒想到江婉能想到這兒,他有些期待接下來的話。
“應當從廟堂出發,頒布詔令,限製商賈,將糧食定價售賣。”
江婉的一席話,彆說是南宮厲,就連其他宮人也不由得吃驚。不是說這個計策有多麼玄妙莫測,而是因為,一個唯唯諾諾,字都不識的盲女,竟然還能說出這樣的計謀?
隻是,更讓他們吃驚的還在後麵,江婉很快又道:
“但臣妾從書中聽聞,南澇北旱,地方上的糧產常常不均衡。”
“不如由廟堂統一從百姓手中收購,再進行定價調配,將富足的餘糧收購,在災禍發生前就可以提前去預防控製。”
“可是商賈喜歡哄抬物價,不以人為本,廟堂也難免——”
江婉意識到自己好像在說什麼不該說的,立刻住了嘴巴。
反正她從南宮厲的口中聽出,當今百官都是一群貪官汙吏。
現在由朝廷專營的隻有鹽鐵,江婉卻提出稻米也來專營,雖然不可行,但一定意義上可以參考。
她依舊是那副柔柔弱弱,十分膽怯的模樣,許久沒有得到南宮厲的回應,她更加害怕了。
粉紅色的櫻唇微微抿起來,睫毛也不自覺顫了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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