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沒有放過她,江婉病倒了。
她的病來的很猛烈,甚至不給南宮厲準備的時間。
偌大的未央宮裡,太醫跪了一地,他們討論了很久,試過各種方法,但江婉就是沉睡不醒。
偶爾有幾次能夠清醒,也隻有短暫的半炷香的時間。
她連飯都吃不下了,喝藥都是南宮厲一口一口給人灌下去。
明明是寒冬,南宮厲卻在大殿裡急出了一身汗。
“明明之前還是好好的。”
“明明之前還是好好的!”
“怎麼就忽然這樣了呢?!”
他不斷地來回踱步,時而湊過去緊緊地握住江婉的手,時而走到遠處憤怒的一拳砸爛一樣擺件。
他像是得了瘋病。
太醫們和各路被留下的神醫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一句話也不敢說。
南宮厲像頭暴躁又無法發泄的野獸,整個人的氣質都變得暴戾可怕。
江婉的身體一直在慢慢變好,他甚至生出了江婉會慢慢痊愈的幻想。眼看快要過年了,他甚至想好了要帶江婉去放爆竹!
怎麼就忽然病倒了呢?
看著床上消瘦的人,南宮厲的眼神充滿了惶恐和心痛。
“陛下,邊疆來信。”親信走到南宮厲的身邊,小聲道。
聞此,南宮厲不舍的離開未央宮。
禦書房。
“一群混賬,朕這是給了他們臉!”
南宮厲一拳捶爛了桌子,額頭手臂青筋暴起,眼中泛著濃濃的血光。
邊疆急報,越人凶殘狡猾,讓南宮月連吃幾次敗仗!有墨非白坐鎮後方,夏國耗得起,可他的皇後耗不起!
想到一連昏迷幾日的江婉,南宮厲捏緊了拳頭。
最終,他幽幽道:“傳令下去,朕要禦駕親征!”
語氣是按捺不住的憤怒。
“什麼?”親信瞪大了眼睛。
陛下親征,皇後重病,朝中誰來坐鎮?
但南宮厲心意已決,聽不得任何人勸諫,任墨非白為監國,他帶著十萬大軍就向南趕去。
風雪飄搖,氣候惡劣,北方不少道路都結了冰,行軍受到極大的影響,而且眼看進了年關,士兵們被征出來,縱使用軍功製,士氣也不如從前。
南宮厲一身黑金色的鎧甲,胸口和兩肩的麒麟紋十分威風,他目光肅穆,表情陰沉,看著身後稀稀拉拉,行動緩慢的士兵,努力讓自己的語氣顯得不那麼陰沉。
“眼看除夕將至,朕征用你們支援南疆,心中愧疚萬分。”
聽到南宮厲這麼說,大家也都有些不好意思,跟隨陛下打仗,是他們的福氣,怎麼能讓陛下愧疚呢?
陛下也是為了國事嗎!
南宮厲又道:“朕思慮再三,決定將此次征戰的獎賞提升一倍,斬首十人,升爵兩級;斬首三十人,升爵四級;斬首五十人,升爵六級,以此類推!”
爵位和獲得的土地、俸祿、地位息息相關。
南宮厲這一個賞賜翻倍,讓所有人眼睛一亮。
因為江婉,南宮厲的心情一直很沉重,可他知道,自己不能露出不悅,這事關軍心,為此,他努力擠出一個笑容,道:
“咱們速戰速決,爭取獲得更多獎賞,過年回家給家裡人帶份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