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丫頭,這是你東哥打的野兔,帶回去。”
老伯拎著兔子走到趙秀才門口,看到出門的趙景,趕忙招呼。
趙景笑眯眯的接了:“行,那小石頭的束修,就不用給了,本來也沒多少錢。”
老伯憨厚一笑:“不成,趙秀才本來就收的不多,怎麼能再不給?”
“俺們雖然不識大字,道理還是懂的,十裡八村都把孩子送過來,是趙秀才照顧我們呢!”
“那鎮上的學府,哪個束修要的不是上不起?”
正說著話,一旁路過的嬸子開口:“又給秀才家裡添肉了,景丫頭,等會兒,我這兒還有不少菜,你回去一塊給燉了。”
趙景一邊樂嗬嗬的接了,一邊記著是誰家給的,回來給她爹好好說說。
都給折算成紙墨錢。
等她做好飯,本來應當下了學堂回來的父親,卻第一次晚歸了。
眼看著飯菜都涼了,她隻能起身,出門掛了鎖去尋。
待她到了學堂,看到青梅竹馬的張令和他父親,本想進去,卻被說話聲給釘在了原地。
“趙秀才,我是念著景丫頭是自小就和我兒子定了婚,這才抹不下麵子退親。”
“這幾年,我兒子越發出息,我從沒提過,可你也不能攔著我兒子飛黃騰達。”
“他這次高中狀元,信兒再有些時日就下來了,你一輩子也就磋磨在秀才了,你那閨女……”
“你自己曉得配還是不配,人往高處走……”
趙秀才氣的不行,這人一邊負了景丫頭,想著退親。
一邊還侮辱這景丫頭,他本不想糾纏,說回去取了婚書便算,不強求。
卻不想這人不講理,非拉著他,說他想巴著狀元雞犬升天。
可憐趙秀才一輩子沒跟人紅過臉,這回是有理說不出,被人纏在了這裡。
著急中,他好像看到了景丫頭。
瞪圓了眼睛,也顧不得這不要臉的人,看著門口。
一時所有人都看著門口,張令起身,想說什麼,被他爹給扯住了。
小聲警告:“相爺千金那裡,你自己出了幺蛾子,你爹我這邊給你費力斷後。”
“你彆給我拖後腿,要無情,就給我無情到底,以後,見麵就是仇人。”
張令隻能止步原地,有些不舍的看向趙景,到底選擇了前途。
他想入仕,光有成績不夠,還要強有力的後台,他生的俊俏,就是最大的助力。
左相千金看上了他,跟他定了終身,左相也滿意他的才華,趙景,得舍棄。
趙景笑著說:“爹,回家吃飯了。”
仿佛方才的一切,沒入她的耳,沒入她的眼。
隻是當她走到張令旁邊時,她開口:“退婚,我同意。”
“我趙景不是嫁不得彆人,婚書,你們一塊來取走吧。”
張令是真喜歡趙景,這點他爹清楚,所以這事兒,從頭到尾張令隻能當鵪鶉。
由他爹處置,將婚書給撕了,他爹也露出了一分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