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將軍府,林昭曄看著正跪在祠堂的林妙然,也不知在想什麼,身影遠去。
林妙然身邊的丫鬟開口:“小姐,大小姐走了。”
林妙然睜開了雙眼,看著滿祠堂的畫像,開口詢問:“當真全部怨我麼?”
“若不是這鬼地方太過壓抑,我至於那天失態總想比較一二嗎?”
丫鬟聽到嚇了一跳,趕忙就拿了一旁的暖爐遞給她。
林妙然接過暖爐,跪地的身子也軟了些,總算是舒服了點。
看了一眼外麵的天色,又對著丫鬟開口吩咐:“這雪越來越大了,你給我再拿個軟墊來。”
丫鬟應聲出去,沒過多久,便拿了個厚實的軟墊,給她塞到膝下。
還不忘詢問:“小姐,有沒有舒服些,可要再加一個?”
身後傳來一聲咳嗽,嚇得林妙然趕忙繃直了背,半點不敢偷懶。
來人隻輕聲說:“將身下的墊子取了,這是罰你思過,你竟當享受來了。”
“列祖列宗看著,你這是大不敬!”
林妙然不敢言語,隻唯唯諾諾的垂著腦袋。
來人又開始咳,像是要把喉嚨給咳出來一般,林妙然艱難的抬起頭,眼眶紅紅的,究竟是委屈的還是心疼的,也便隻有她自己知曉:
“母親莫要生氣了,是妙然不對,惹母親生氣更是不該。”
還未有更多交流,林昭曄返回了祠堂,這次,她多穿了些衣物,身後的丫鬟還端著案幾,和一些紙墨。
“母親,此事我也有錯,若我當日去了,便不會有這麼多事端。”
說罷徑直跪下,身後的丫鬟將案幾放下,開始研磨。
林妙然看她一眼,又垂下眼眸,心中有幾分不屑,卻未敢表露出來。
此時,林夫人也不再咳了,隻深深的看了一眼嫡女,便轉身要出門去。
“既如此,隨你。”
林妙然看著她步子虛浮,丫鬟緊忙去攙扶,她卻搖搖頭,自顧的走著,到底也是沒有摔下。
轉身看向林昭曄,見她竟是連看一眼都未曾,自顧的謄抄著,莫名的還讓她看出來了優雅從容。
心下不舒坦,冷哼一聲:“姐姐當真是心善,若不是那日姐姐的丫鬟將我推下水,還道是姐姐落了水,我還當真以為姐姐好心。”
林昭曄頭也未抬,跪坐的端方,一筆一劃的抄著家規。
林妙然冷哼一聲:“以往與姐姐那些小摩擦,我也不提了,可那日因是被男仆救出,隻能匆忙回房,第二日落水的竟是姐姐。”
“原是我為了出風頭把姐姐推下了水,還讓姐姐與我賠禮說自己不去宮宴。”
“現在想來……”
林昭曄將筆一放,不怒自威:“夠了。”
林妙然被嚇了一跳,到底心有不甘,還是張了嘴想要一吐為快。
卻不料林昭曄身後的丫鬟,直接下跪:“小姐責罰奴婢吧,都是婢子的錯。”
神情懇切,整個人都趴俯在地,讓林妙然更加心中堵的慌。
不過隻是個丫鬟,她又怎能委屈自己:“又不是你推的,我還不至於連誰害我都不知,怎的想隨便頂過就算了?”
林昭曄垂眸看著丫鬟,眉眼間沒有半點動容,似是聽不到林妙然那些怨氣,隻道:“起來。”
這才看向林妙然,一語中的,直接道出林妙然所有心思。
“我那丫鬟說,是你在湖邊欲打她,她才反抗的,林妙然,你當真以為我不知你所想嗎?”
“我能給你你想要的,你最好安分些。”
林妙然看著她,說不出來什麼了,冷哼一聲,轉過身正對牆壁,看著老祖畫像,雙手合十:
“列祖列宗在上,為不肖子孫做個見證,今日嫡姐所言,來日妙然定然討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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