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賢王、武王和淩王哪一方先動手,隻要他們能刺殺晏九黎成功,都是一個很好的罪名。
刺殺本就是大罪。
到時刑部大牢一送,嚴刑拷打總能把刺客背後的主子牽進來,一舉兩得。
若刺殺不成功,就等以後選個合適的時機,比如元國師對她不再感興趣時,當殿宣布晏九黎的罪狀,將她處死便是。
“皇上。”方懷安眼珠子一轉,又補充道,“還可以悄悄放消息給,就說元國師已經替皇上解了毒。以前在西陵受過這位國師的虐待,對他必定懷恨在心,此次新仇加上舊怨,一定想把元國師大卸八塊。”
讓他們自相殘殺,皇上置身事外。
若元國師死,那皇上就少了個威脅,若死,皇上能出了心裡惡氣,反正不會虧本就是。
晏玄景聞言,一瞬不瞬地注視著他:“方懷安,你真是聰明得很。”
“謝皇上誇獎,奴才不敢當。”方懷安趁機表忠心,“奴才這些日子對恭敬順從,唯唯諾諾,都是擔心皇上的蠱毒,並不是因為奴才真的怕她。”
晏玄景嗯了一聲:“朕再休息一個時辰,今日午膳準備得豐盛一些,朕要吃飽喝足,養好精神,明日一早恢複早朝。”
“是,奴才這就去辦!”
正在此時,裴祁陽的聲音在殿外響起:“皇上,卑職給皇上請安。”
晏玄景表情一冷,抬頭看去。
殿外當值的人原本應該是唐蕭然,不止為何突然換成了裴祁陽。
一定又是晏九黎自作主張。
她做了金吾衛統領還不行,如今竟膽大妄為到連崇明殿外的侍衛也要插手乾涉?
宴玄景冷道:“進來。”
聽到晏玄景的聲音,裴祁陽抬腳跨進殿門,單膝跪地:“卑職裴祁陽,給皇上請安。”
宴玄景冷冷看著他:“唐蕭然何在?”
“神武門當值的侍衛失職,竟讓陌生男人混進宮,並順利抵達皇帝寢宮,對皇上的安危造成威脅,認為唐副統領不足以在崇明殿外當值,把他調去了神武門。”
“放肆!”宴玄景怒道,“神武門侍衛失職,按規矩處罰了便是!崇明宮一直是唐蕭然負責,晏九黎竟敢擅自做主?馬上把唐蕭然調回來!”
裴祁陽回道:“因為唐副統領也失職,竟然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把陌生人往宮裡帶,這是置皇上性命於不顧,萬一這個人生出弑君之心,後果不堪設想,所以除了把他調到神武門,還罰了他杖三十,唐副統領被人送回家養傷去了。”
這番話落音,晏玄景像是兜頭被潑了一盆冷水。
他忽然意識到一個真相,就算他毒解了,晏九黎手裡還握著金吾衛大權,且他這些日子靜養,晏九黎每日訓練金吾衛,該處置的被她處置了,她又補充了一些新人。
金吾衛到底有多少人對她死忠,他根本不敢想象。
他想處置她,一時之間隻怕沒那麼容易。
所以方懷安說的是對的,除掉晏九黎這件事必須讓彆人動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