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王雖然在三人之中最為粗獷,但此時說話的語氣卻難得溫和:“七妹,齊國經不起太多內亂動蕩,縱然國舅府真有刺殺你的嫌疑,也應該由皇上下旨,由刑部全權審問查明之後,再由皇上處置。”
賢王點頭:“且不說國舅府是太後的母族,就算隻是普通的官員,也隻能由皇上下旨處置,七妹越俎代庖的行為是謀逆——”
“本宮不是早就被冠上了謀逆罪名,還差這一樁?”晏九黎冷冷一笑,隨即轉頭吩咐,“把國舅夫婦和他們的兒子女兒都帶出來。”
“是。”
“七妹。”淩王皺眉,表情看起來沉著而強硬,“你不能把他們隨意帶走處置。”
晏九黎麵容冷漠,不再說話。
當趙國舅夫婦罵罵咧咧被押出來時,晏九黎走到他麵前,直視著他那雙憤怒的眼,淡道:“國舅爺可還記得趙櫻?”
趙國舅比當今太後年長四歲,比趙櫻年長七歲。
以時間推算,當年趙櫻進宮時十四歲,趙國舅已過了弱冠之齡,顯然知曉家中發生了何事,也知道那一年他的父親帶回了外室和一雙兒女,更知道趙櫻被他母親逼著做陪嫁侍女,以及薛氏後來母子的死……
“你……”趙國舅瞳眸驟縮,“你怎麼會認識趙櫻?”
“看來國舅爺知道趙櫻是誰。”晏九黎說著,眼神忽然一冷,“那你死得就不冤。”
話音落下,眼前寒光一閃。
趙國舅心頭劃過一陣不祥的預感,剛要開口,忽然心口一陣劇痛。
“七妹!”
“七妹不可!”
“七妹,你這是乾什麼?”
“父親!父親!”趙家女兒發出恐懼的嘶嚎。
趙國舅低頭盯著自己的心口,一柄匕首明晃晃插在那裡,他張了張嘴,抬頭看著晏九黎,一句話卡在喉嚨裡沒來得及說出來,整個人就“砰”的一聲栽倒在地上。
賢王、武王和淩王臉色齊齊一變。
“父親!”趙長澤掙脫鉗製,踉蹌著跑到父親麵前,蹲下來,扶起他的身體,“父親,父親,你醒一醒!”
趙國舅被一刀斃命,可惜醒不過來了。
晏九黎沒理會他,彎腰拔出匕首,渾然不管鮮血噴了趙長澤一臉。
晏九黎轉頭看向國舅夫人:“當年趙櫻進宮之時,夫人進門了滅有?”
“我……我我我……”國舅夫人嚇得臉色發白,不停地後退,“,你……你問趙櫻乾什麼?”
趙櫻?
賢王眉頭皺起,從久遠的記憶裡翻出對這個人僅有的一點印象:“七妹,你說的趙櫻……是不是太後當年做賢妃時,身邊的一個宮女?”
賢王是皇長子,年歲比所有皇子公主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