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狩獵比第一天少了三成人數。
昨日獵得成果太差的,有中途放棄的,還有受了傷無法繼續參加的,三十多人退出。
當然顧雲琰也沒能再參加。
他一整天都在大帳裡休息,晏寶瑜照顧在側,給他端茶遞水,照顧他用膳,儼然一副賢妻良母的姿態。
隻是顧雲琰對她的態度卻不似從前,不知是受了傷心情不佳,還是有其他原因,他對晏寶瑜總是冷冷淡淡,沒什麼熱情。
晏寶瑜見狀,有些不安地開口:“雲琰,你怎麼了?”
顧雲琰搖頭:“沒什麼。”
“我們下個月就成親了,你高不高興?”
顧雲琰勉強擠出一抹笑意:“當然高興。”
晏寶瑜麵色微白,有些不自在地低頭絞著手裡的帕子:“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是陰霾總會過去的。”
顧雲琰闔上眼。
陰霾總會過去?
如何過去?
顧家如今大不如從前,叔父一家被趕出京城,他除了爵位之外一無所有,滿京城的人都在等著看他何時被清算。
這次秋獵,晏九黎故意讓他上場,當著那麼多武者的麵,他一隻獵物沒打到,還受了傷,差點葬身狼腹,若不是陳一言……
若不是陳一言,他是不是真的就要死在那頭黑狼的嘴下?
他在想,他遇到那頭狼襲擊的時候,晏九黎是不是就在不遠處看著?
如果沒有陳一言,她會出手救自己嗎?
顧雲琰心裡半是後怕,半是期待,同時又惱怒於陳一言多事。
如果不是他,或許出手的就是晏九黎了。
他驚異於自己生出這樣的想法,卻又克製不住地抱有僥幸心理,他竟希望晏九黎對他餘情未了,做這一切隻是為了懲罰他。
連續三日的秋獵很快結束。
表現最佳的是十七歲的陳一言,其次是二十六歲的何宇鳴,第三名是三十二歲的焦誌遠。
其他人也都按照各自的表現,獲得了相應的名次。
但原本眾人以為會成為獵物,死在這種狩獵之中的現象,倒是沒怎麼出現。
除了第一天陳一言的馬匹被人動了手腳,顧雲琰腿部中箭之外,還有其他大大小小受了點傷的人,第二天和第三天,所有人都把精力放在了真正的獵物上,甚至還有人主動尋求信任的夥伴互相合作,獵得大型凶猛動武。
狼,老虎,豹子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