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道防線包括塔瓦內堡和蘇維爾堡,最靠裡的環形防線坐落在俯瞰凡爾登城的高地上,包括貝爾呂堡、聖米歇爾堡和貝爾維爾堡。
在默茲河左岸有兩道類似的堡壘防線,不過最重要的還是外圍沿布魯森林山脊地帶布置的5座堡壘,因為它們跟河對岸的杜奧蒙堡和蘇維爾堡兩道防線遙相呼應。
在凡爾登城南還有其他堡壘群,不過和此次凡爾登戰役的關係不大。所有這些堡壘當中最強大的是杜奧蒙堡。它是整個防禦體係的基石,就坐落在1200英尺的高地頂端,控製著附近各個方向的整片地域。
從沃邦的時代開始,法軍工兵的築壘技術就獨步天下,凡爾登要塞也不例外。這裡的每一座堡壘都能用自己的炮火打擊沿著坡道仰攻友鄰堡壘的敵軍。
各堡壘要麼配備一門155毫米重炮,要麼就有兩門短身管的75毫米炮。這些大炮被安裝在可伸縮炮塔裡麵,頂上覆蓋重型鋼甲,隻有遭到敵方最重型火炮的直接命中才可能被摧毀。
此外每座堡壘還配有同樣堅不可摧的機槍塔,還有精心選址的小碉,這些小碉形成側射火力,能夠打退敵人從任何方向發動的正麵進攻。最大的堡壘配備1個連以上的步兵在地下守衛,那些更現代化的堡壘頂上覆蓋厚達8英尺的增強水泥,上麵再行覆土。
這些堡壘就像是無法移動但堅不可摧的坦克,或者像一隊永不沉沒的鐵甲艦。而且1914年的戰事漸漸沉寂以後,這裡外圍防線上每座堡壘前麵,法軍在己方山腳下和德軍陣地之間,都構築了2到3英裡縱深的塹壕保護帶,法軍有15個月相對平靜的時間,把這道塹壕防線也儘可能加強到固若金湯的程度。
1916年的凡爾登在理論上是協約國整個防線的最強地段。
但實際上這裡卻成了最薄弱的環節。
“將軍,那邊又調走了我們兩個炮兵連,我們已經快什麼都沒有了!”一名年邁的軍官走進凡爾登指揮官埃爾將軍的辦公室,他是這裡的參謀德裡昂。
“我知道了。”埃爾將軍顫抖的放下手中的電話,儘量讓自己保持平靜。
剛才他給總部那邊打電話要求援兵,但那邊完全沒有理會他的請求,反而說他這裡不可能會被普魯士進攻,不僅沒有增派援兵過來,還將這裡已經為數不多的炮兵又調走了兩個連。
“德裡昂你知道嗎,我現在每天都害怕得發抖,害怕那些日耳曼人隨時可能打過來。”埃爾將軍的手不由得開始發抖。
“我們情報人員在前段時間全部失蹤了,60多人一點消息都沒有,我不相信那些日耳曼人一點動作都沒有。”埃爾將軍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但總部那些人卻說什麼也不聽,還說我們在這些在混凝土做的烏龜殼裡守著是懦夫的表現,真正的法蘭西人就應該在戰場上廝殺。”
“他們那些混蛋進攻一次次的失敗,還不斷從我們這裡拿走火炮彈藥……德裡昂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做了。”埃爾將軍有些絕望的看向自己的參謀。
為了準備即將在香檳地區發動的攻勢,總部那邊拆走凡爾登各堡壘中所有能移動的大炮,尤其是側翼小碉裡配備的火炮,按照計劃,除了那些永久性安裝在旋轉炮塔中的大炮以外,其他火炮一律搬走。
已經有43個重炮炮台還有11個野戰炮炮台上麵沒有了火炮,他們還拿走了128000枚炮彈,法國最強大的要塞體係一夕之間麵目全非。
德裡昂什麼都沒說,他很明白這名凡爾登的指揮官現在承受著多麼大的壓力。
埃爾將軍深吸一口氣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他是這裡的指揮官,他不能在自己的下屬麵前暴露自己的脆弱和無力。
“我前段時間讓他們挖的交通壕怎麼樣了?”埃爾將軍問道。
德裡昂依舊什麼都沒有說,埃爾將軍頓時感覺不太妙。
“走出去看看。”埃爾將軍拿起放在一旁的大衣朝前線的方向走去,德裡昂跟在後麵一起走了出去。
“沒有……什麼都沒有……”埃爾將軍看著那些他之前交代挖掘防禦設施的地方,依舊空無一物。
交通壕沒有,電話線也沒鋪,甚至連戰壕前麵都沒有拉鐵絲網,埃爾將軍拉過旁邊的一名士兵憤怒的問道。
“我要你們挖的交通壕呢!哪去了!”
“有沒有交通壕根本沒關係。我們輕易就能走過開闊地帶,德國人根本不會開槍”。士兵有些無所謂說道。
埃爾將軍無力的鬆開那名士兵的衣領,他已經有些徹底絕望了,這時一隻手拍在他的肩膀上,是德裡昂。
“放心,隻要我還活著,那些日耳曼人就不可能攻破凡爾登。”他的目光是那麼的堅定。
在將陷入深深自我懷疑的埃爾將軍送回去後,德裡昂回到自己的房間。
“德裡昂,突然聯係我有什麼事。”
他剛推開門走進去,一道聲音就從他身後傳來,一個黑色的人影緩緩從他身後浮現,那個人渾身上下都被黑色籠罩,但那雙淡金色的瞳孔卻令人印象深刻。
“沒想到你居然參軍了,如果讓長老會那些人知道你違反了亞伯拉罕契約,伱的下場會很慘的。”黑影淡金色的瞳孔上下打量著德裡昂,語氣有些詫異道。
德裡昂轉過身來,目光沉靜地看著黑影,仿佛早已預料到他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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