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關注著涯下動靜的崔明珠下意識回了句。
“有什麼好心疼的？隻要跟辛瑤那個廢物說一聲，讓她拿靈石去靈物堂兌換不就行了？動動嘴皮子的事而已。”
說完，她突然意識到不對。
這聲音！
她猛地轉身。
一抹熟悉的身影就站在崔明珠身後半米處。
女人紅衣豔豔，身姿纖細修長。
那張崔明珠看了二十多年的秀麗臉龐，似乎和記憶中不太一樣。
神色冷淡，看向她的眼神，含著幾分譏諷。
可崔明珠驚訝於辛瑤的突然出現，一時間竟也沒顧得上這變化。
短暫的驚詫後，她吐口而出道：“你來乾什麼？”
說完，她一下子就想到自己剛才所說的話，嬌氣俏麗的小臉閃過一絲心虛，但馬上又氣勢洶洶地瞪了回去。
“偷偷摸摸的，你是鬼嗎？”
她哼了聲，臉上是大寫的厭煩。
可當崖下地炎龍的嘶吼傳來，崔明珠臉色又是一變：“難道你也是衝這頭龍來的？”
懷疑的目光落在辛瑤身上。
察覺到對方那弱得可憐的修為，崔明珠不屑地勾起嘴角，嘲笑。
“哼，我看你就彆做夢了，這可是八星的地炎龍，就算讓給你，你也馴服不了，它是我的獵物，你走開，少在這裡妨礙我。”
自從那次意外被撞破後，她在辛瑤麵前連裝都懶得裝了。
傲慢地朝女人一擺手。
“聽懂了就趕緊走，順便回去記得幫我再兌換一些符籙和陣盤。”
她完全一副嬌縱命令的口吻。
“你也看見了，剛才我可是損耗了不少符籙陣盤，不過這些都是修行曆練的正常損耗，一直以來都是如此。不過你從沒參加過這樣的曆練，就算我說了，你也不懂。你就按我說的做酒行了。回去拿靈石，直接去靈物堂換，記得這次多換點，我身上的已經快用完了。”
她說的那麼理所應當，就像在吩咐一個奴仆。
過去這百年，類似的對話發生過太多太多次。
皓月峰這些人需要什麼，隻會直接通知辛瑤，一開始還是當麵，後來甚至隻是一道傳訊，就要她去準備，拿靈石去換。
而名義永遠是為了修行、為了曆練，是峰內弟子的正常修行需求。
讓曾經的辛瑤無法拒絕。
像這些符籙陣盤，皓月峰隻有周琳琅擅長此道，但他們卻從沒有找她要過。
從來都是讓辛瑤拿靈石去換成品。
需求一次比一次大，隻靠宗門發放給弟子每月的靈石根本不夠，她想給今遲越節省一些，儘量不動用峰內的，隻用自己攢下來的去填補。
一次又一次滿足他們的需求。
結果呢？
這就是她所謂的正常損耗？
拿她的靈石兌換來的東西，當大白菜一個勁揮霍亂砸？
毫不心疼，毫不珍惜。
和當年對待她親手打磨出的首飾一樣。
辛瑤頓時笑了。
明明是如夏花般明媚燦爛的笑容，卻讓崔明珠心頭無端地生出一股寒氣。
辛瑤點點頭。
“你說的沒錯，過去的確都是我換的。”
聽到這話，崔明珠心中那絲不安頓時散了。
她偷偷唾棄自己，居然會因為這個廢物緊張，甚至心生不安。
她撇撇嘴：“知道了那你還不快點回去？磨磨蹭蹭，看著就討……”
厭字還沒出口，她眼前倏地閃過一道紅色的殘影，緊接著，一股強烈的窒息感從頸部傳來。
辛瑤腳踏鬼影迷蹤步，瞬閃逼近，一把抓起了崔明珠的衣領。
速度快的她和峰頂的那幾頭海妖完全做不出反應。
“連你身上這件衣物也是我做的，不是說看不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