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鄭開穀僵滯不動,辛瑤目光一斜,掃過低垂著頭,一聲不吭的周琳琅。
“看來他不願意呢,輝月道人,要不還是你代為效勞?”
周琳琅身子微顫了一下。
緩緩抬起頭,那張溫柔絕美的臉龐上流露出幾分委屈,美眸含淚,更襯得她楚楚動人,我見猶憐。
她看了看鄭開穀,泫然欲泣的樣子。
鄭開穀張了張口,想要說自己不需要幫忙,想要保護這個一直被他視為師娘的女子。
可話已經到了嗓子眼,卻又怎麼也說不出來。
他的反應讓周琳琅有些慌了。
這和自己想的不一樣!
辛瑤將兩人的反應看在眼裡,惡趣味地添了把火。
“既然你也默認了要輝月道人效勞,輝月道人又剛好有這份心。你好她好,我也好,那這事就這麼定了。來吧,輝月道人。”
辛瑤笑吟吟做了個請的動作。
一時間所有人都在看著同一個方向。
周琳琅如坐針氈,仿佛被架在了火上,進退兩難。
隨著她的遲疑,漸漸地已經有人開始感覺到情況不對。
周琳琅知道自己拖不得了。
她艱難地向前挪步,經過今遲越身前時,淚眼婆娑地祈求:“師兄閉上眼睛好不好?隻有你,琳琅不想被你看見,琳琅狼狽的樣子。”
今遲越瞳孔劇顫,隻覺得是自己沒有管束好妻子,才會致使師妹受此委屈。
歉意充斥他的身心,隨之而來的,還有對辛瑤咄咄逼人的不滿。
“本尊不允!”
他驀然起身,一把抓住周琳琅的手,不許她再往前走一步。
隨後,他微抬起眼眸望向擂台上那一抹儘顯張揚的紅影。
眸光晦暗,仿佛有萬千情緒凝聚。
良久後,他才啞著聲傳音:“阿瑤,彆再鬨了,已經夠了。”
語氣不再冷漠,而是透著一股妥協。
仿若高高在上的神明,低下了祂的頭顱。
而那一聲阿瑤,也讓辛瑤記憶動蕩。
她突然記起來很多年前,今遲越也曾這樣喚過她。
“辛瑤嗎?那往後我便喚你阿瑤可好?既是夫妻,總該親近一些。”
“婚事一切從簡,阿瑤,委屈你了。”
“阿瑤,我和師妹隻是兄妹之情,是你誤會了。”
……
隻是後來隨著他們的親密越來越多,隨著峰中弟子一次次的針對。
她一次次的委屈,讓他開始感到不耐和煩躁。
這一聲阿瑤,他再也沒有喚過。
辛瑤隻恍惚了一瞬,寒意隴上她眉眼。
她迎著今遲越晦暗的視線,冷冷地勾起唇角:“沒人和你鬨,你要是老了記性不好,我不介意再提醒你一次。我和你已不是夫妻,阿瑤這個名字,你不配叫!”
今遲越平靜的容色瞬間崩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