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到屋內,戰風淵就感受到了異樣,這裡太素了。
原本房中掛著的前朝八大家的字帖、中堂,都不見蹤影。換成了太子自己的筆墨。
擺瓷器的架子上空空如也。
他猜到是太子舍了那些名人大家的墨寶,器物,換了金銀,送去南境各地賑災,心中感動。
太子拉著戰風淵的手臂,來到一個高台旁,那台子方方正正,用金色的綢布蓋住。朱澤蓀掀開綢布,露出地下一方金絲楠木製成的棋盤。
金光燦燦,紋路非常美麗。
就連棋子都是木頭一顆顆雕刻打磨而成,黑子用的黑檀木,白子用的是白蠟木。
太子有個特殊的愛好,閒暇時喜歡做點木工打發時間,這方棋盤和兩盅棋子,便是他耗時半年製作而成。
“孤打算在中秋夜宴向父皇獻上此寶,風淵覺得如何?”
“太子匠心獨絕,陛下定會喜歡。”戰風淵也知道,皇帝陛下除了修道,還喜歡手談。
可是太子卻歎息一聲:“聽聞永王準備了一件香爐,辰王會獻上秦大家的《詠雪》,隻有孤,沒辦法出門,弄過不到奇珍異寶。能想到的辦法就是親手製作一副圍棋送給父皇。”
戰風淵安慰太子:“太子親手製作的,更顯重視啊。”
太子還是搖頭。
覺得自己的禮物太寒酸,怕陛下看不上。
然後訕訕大笑:“父皇也不一定願意見孤,孤還執著什麼。”
說完,背著手,落寞地出了書房,在府中隨意走動。
戰風淵跟在他身後,心中泛起一絲苦澀。
論說太子和陛下這對父子關係也不和睦,而他和父親之間也有說不清楚的隔閡。想著想著,又想到白姑娘,決定一會兒回府後,好好和她聊一聊。
四人再次返回荷花池上的亭子,把杯中茶飲儘,又說了好一會兒話。
太子已經恢複了原來儒雅淡然的模樣:“風淵回京述職,還有許多事情要做吧?”
戰風淵恭敬回答:“是,這兩日,就要安排屬下去兵部司和吏部司勳司處理勳級評定和功績考核以及陣亡撫恤等問題。”
“天色不早,孤就不多留你了,希望來日我們兄弟幾人還能再聚。”太子重重拍在戰風淵肩上。
離開太子府後,在馬車上,戰風淵迫不及待取出紙筆,給白姑娘寫信。
白色木牌傳過去時,白暴雨剛結束一個時段的訓練。
最近兩天,薛寧給開始給她安排武術了。
一套青年長拳打下來,腰酸背痛,動作大部分沒達標,被小柔她們鄙視了好一會兒。
李樓拿著戰將軍的信在白暴雨麵前晃了晃。
“叮咚,你的筆友上線了。”
白暴雨白了他一眼,接過信紙。
【白姑娘,我剛從太子府出來。】
【見到太子了?他情況如何?】
【還不錯,就是軟禁數月,太子的威勢削弱了些,多了不少儒雅之色。】
白暴雨給了四字評語:【鋒芒內斂,是好事。】
不知道是馬車搖晃,還是心思搖晃,戰風淵的字體亦跟著有些不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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