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魏家二姑娘是個好女孩,是良配。田三兒至今還惦記著呢,一心想挽回,想讓那姑娘做他的正妻。他一直不把外頭養的女人和孩子帶回寨子也是這個意思。”柏鬆從後視鏡看了他一眼說道。
南春鄙夷地“嘁”了一聲,說道:“他倒是想得挺美的!若他還有一絲廉恥就該給人姑娘磕頭認錯,以後再也不要去招惹人家。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朝三暮四,又腆著臉說自己一心想挽回。他把人姑娘當成什麼了?”
“哦?你也稀罕那姑娘呀?”柏鬆笑言道。
“我沒有!你彆胡說!”南春擰著眉頭說道,“我都不知道有這回事……爺爺沒跟我提過,他擅作主張安排的。”
“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南春撇撇嘴道:“我若不想,誰也強迫不了我!”
說這話的時候他故意抬高了音量,餘光掃過一旁一言不發的栢尋。
見栢尋依舊沒有任何反應,南春抿了抿嘴轉過頭也望向了窗外。
現在那麼高冷,後麵不還得巴巴地跟我求親。
還你是我的人……
冰坨子見鬼了才有妻。
開著車的柏鬆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恐怕由不得你啊!”
車子停在了柏家老宅門前。
南春看著眼前的大宅子心裡有些發怵,剛想抬腳往學堂去。就被大少爺一把抓住了胳膊,連拉帶拽地拉進了院子。
整個院落寬闊明亮,大氣雅致。院中甬路相銜,旁邊有些形狀各異的山石點綴。雖然已經入冬,院中卻未見蕭瑟,四處花團錦簇,枝葉繁茂,一派欣欣向榮。
管家柏山身著一襲藏藍色長衫,頭戴一頂黑緞子瓜皮帽。
他的視線落在柏鬆拉著的南春身上,迎上前接過柏鬆手裡的皮箱子,眉開眼笑地說道:“大少爺,今日有客人?”
栢鬆點了點頭,道:“這是南家的小子,山叔你帶他去……”
他話說了一半,似是想到了什麼,笑著轉過身對柏尋說道:“尋弟與他年歲差不多,身材也沒差很多,你之前的衣服拿給他穿,應該還算合身。還是帶他去你院兒裡找身衣服吧。”
未等栢尋說話,南春急急地開口拒絕道:“不不不,不用了!勞煩大管家帶我去灶房用火烤一烤就好了!”
柏山和善地說道:“小公子,天這般冷。你身上的棉衣和腳上的棉鞋,眼瞅著都濕透了,烤得烤到何時?仔細受了凍,生了病可不得了!”
“那可不嘛!”柏鬆一手拉著南春,一手拉著栢尋將二人推到了垂花門前接著說道,“大男人怎地婆婆媽媽的?山叔,我們去祖父那兒吧,我這兒還有事要與他說。”
柏鬆和柏山離開了,南春尷尬不已,琢磨著自己是不是就此與栢尋彆過,畢竟現在栢尋似乎不是很願意見到他。
“進來吧!”栢尋說完便進了院子。
見他如此乾脆利落,南春也不好再忸怩。
垂花門樓,四麵遊廊,階下石子漫成甬路。遊廊兩側雖不如之前的院落那般富麗堂皇,花團錦簇。倒也是鬆柏假山,一帶水池,素雅幽靜。
“小公子,您回來了!”迎麵走來的是個梳著雙環髻,穿著藕粉色裙衫的姑娘。
她本眼帶笑意,一對梨渦掛在臉上。見著柏尋身邊渾身濕噠噠,一副狼狽模樣的南春神色微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