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鬆把柏尋叫去了他那裡。
“這是我從洋城帶回來的白葡萄酒,口感獨特,你嘗嘗。”柏鬆笑著遞給柏尋一杯酒。
柏尋接過酒杯,輕輕抿了一口,一股濃鬱的果香在口中彌漫開來。
他微微點頭道:“確實不錯。兄長,你找我來有何事?”
柏鬆笑了笑,說道:“也沒什麼大事,隻是想和你聊聊。祖母是有些心急,不過她也是為了你好。納妾之事,也是為了柏家著想。”
柏尋皺了皺眉頭,喝了口酒,說道:“兄長,我不想納妾。”
是不想,而不是暫時不想。
柏鬆深知柏尋的脾氣,他既然這麼說,就肯定會這麼做。
柏鬆歎了口氣,說道:“你以後是要當家主的人。綿延子嗣,開枝散葉也是家主的責任。”
見柏尋悶頭喝酒,他又接著說道:“你……你寵著南春對他好,這對他來說是好事,但也是壞事。”
柏尋抬眼看著他。
“這裡是柏家老宅,你該明白的。”柏鬆苦笑道,“祖父的兩個姨太太,一輩子都沒能有個孩子,最後還是一個常伴青燈古佛,一個早早去了。
父親能隻有母親一人,那也是因為她給柏家生了兩個兒子的緣故。你與南春是什麼情況,你心裡很清楚不是嗎?”
柏尋的眼神暗了暗。
是了。
這就是他無法跟祖父祖母言明自己不納妾,隻要南春一人的原因。
若說了,南春極有可能性命不保。
“你先應承著,不要總跟他們唱反調。過段時間,洋城那邊忙起來,我會找個借口把你和南春接到洋城生活一段時間。到時候,祖母想管你,也管不著了。
對了,子金說,沒能參加你的婚禮,他心裡很過意不去。所以想約你和南春一起去聚福樓聚一聚。”柏鬆笑著說道。
柏尋說道:“他一向不喜歡南春,南春若去了,他能說出什麼好話來?你跟他說,我會去赴約。南春有事要做,沒有空。”
柏鬆挑了挑眉道:“哦?怪不得大過年的你提議讓子金去跑那趟船,原來是不想讓他摻和你的婚事啊?難不成……你把柏富貴扔到洋城去,也是因為他跟南春不對付?”
柏尋沒說話,有些不自然地喝了口葡萄酒。
“你呀你呀,我原先聽人說你與南春從小就不對付。我還想著讓你與他成婚,委屈你了。而今看來,原是順了你的意啊?”柏鬆恍然大悟。
南春在柏尋心裡竟如此重要。
柏鬆麵上雖然笑著,心中卻隱隱擔憂起來。
柏尋回到靜園,南春正坐在桌前看書。
“你回來……”
南春站起身,話音未落就被柏尋摟住沒有章法地親著。
柏尋很焦慮。
意識到這一點,南春伸手摟著他,往他懷裡又湊了湊。
柏尋的神色稍緩,胳膊緊了緊,像是要把人鑲進自己懷裡似的。
“你怎麼了?”南春輕聲問道。
柏尋的額頭抵著他的額頭,兩人的呼吸交織在一起。柏尋默默地看著他,眼中是南春看不懂的情緒。
他輕輕歎了口氣,說道:“南春,我不想納妾,也不會納妾。”
南春的身體微微一顫,他不敢去想柏尋這話是什麼意思。
喜歡他?
這不現實。
上一世,柏尋就說過,他並不喜歡他,隻是可憐他。隻是覺得他爺爺為了柏家尋陵生死不明,對他心中有歉意罷了。
“那你好好跟你祖父祖母說,以後想的時候再說嘛。”南春看向彆處,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