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春這邊前往洋城。
柏尋那邊遲遲不肯從辛川嶺出來。
可把柏鬆急壞了。
最近半個月,他多次發電報催促柏尋從辛川嶺撤離。可柏尋非常固執,誓有不尋到個結果絕不離開的意思。
今日得到柏大管家發來的電報,說南春已前往洋城。
此前柏鬆已經得到消息,祖父祖母擅自做主給柏尋納了韓家大姑娘為妾。他原本還在發愁怎麼跟柏尋說,而今南春來了洋城,正好借此機會把柏尋從辛川嶺招回來。
自打來到辛川嶺,柏尋無一日安眠。
這裡的情況比想象中的還要糟糕。
裡麵墓室坍塌了一半不說,墓裡還有很複雜的機關。
他派了一隊人在山裡找人,自己則跟著柏玉峰和那些老手下了墓。
第一次下墓他就受了傷,淬了毒的箭穿透了他的護甲,雖然沒有刺入身體,但是箭尖戳破了皮。
好在中毒的劑量不大,又及時上了藥。
即便如此,他還是起了燒,出了墓在帳篷裡休息了三日才恢複。
後來,柏玉峰把在山下休養的,當時與南老爺子走得最近的趙遠找了回來,由他帶著他們往前走。
他們沿著之前南老爺子走的路線往前走,可才走一半不到,就被坍塌的墓室堵了去路。
“就到這裡了,我們當時往前又走了一段。我也記不清南老爺子帶著我們怎麼繞的了。反正突然中了陷阱,大家掉進一個像滑梯一樣的墓道。本以為會死在那裡,誰知掉下去之後是一個特彆開闊的地下洞穴。
我隱約聽到遠處傳來水聲,南老爺子帶著我們往前走,便遇一條幽深的峽穀,上麵架著一座吊橋。大家剛走到上麵,橋就晃得厲害,我抓著那繩子,隻覺手心一陣刺痛。”
趙遠說著伸出胳膊,他的手掌已經被截掉了。當時,九死一生從墓裡逃出來,他的手掌就成了青黑色,毒素還在蔓延,想保住性命,就隻能截肢。
“後來就是地動山搖,大塊石頭往下掉,南老爺子走在最前麵,大喊讓我們後退。我離南老爺子最近,是被他推上岸的。我剛到岸上,橋就斷了,老爺子就掉了下去。”說到這裡他紅了眼眶,“若不是因為我……老爺子也不會……”
柏玉峰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也怪我這個隊長當時眼看著你們滑落,慢了一步沒能跟上去,墓道就關閉了。然後就開始地動山搖……”
“也就是說這下麵有個更大的墓室?”柏尋蹙眉道。
“對,這上麵的墓室隻是個幌子。也是為了擾亂盜墓賊視線,隱藏真正的墓葬。這種形式以前我們見到過,隻不過沒有這個規模那麼大,機關那麼複雜。”一位頭發稀疏的老者說道。
“那遇到這種墓該如何?”柏尋問道。
“老南曾經跟我說過,遇到機關比較多比較複雜的墓,就另尋路。尋那些設計這些機關的工匠出去的那條路。”
此後柏尋又下了幾次墓,雖然依舊未能尋到南老爺子的蹤跡,但是在那些老人的帶領下,發現了南老爺子之前留下的標記。
柏鬆連續多日,發電報催促柏尋從辛川嶺撤出來。柏玉峰收到電報,愁眉不展地看著又要下墓的柏尋。
“二少爺,您已經下了幾次墓了。下麵隨時都有二次坍塌的危險,您不能再下墓了。”
柏尋麵容憔悴,眉頭緊鎖,整個人散發著沉鬱的氣息。
“我必須要找到南爺爺,活要見人,死……”他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