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掌櫃拿出一支煙,陳管事忙上前給他點上。
“可這事兒總得有年輕人接過去啊。靠咱們這些年老體衰的殘兵敗將怎麼鬥得那些人?那意誌得一代人又一代人繼承下去才能行啊。”
盛玉安和程管事聞言不約而同都沉默了。
“為了那仙宮……我們犧牲了太多太多了。絕對不能半途而廢,有始就得有終。”石掌櫃抽了口煙,啞著嗓子說道,“而且南老爺子跟他提起了四爺你,那就表明老爺子覺得這個孩子是可以擔下這個重任的。而且,他也是有這個本事的。”
“我們對他不太了解,而他也對墓裡墓外的凶險一無所知。我們需要的是能用得上的人手,不是白白去送死的人手。
老程,你派人去和安縣好好查一查他,事無巨細。這兩天我也會好好試試他的脾性和本事。若是他真的可用,我會親自跟南老爺子提。”盛玉安說道。
南春的夢痛苦極了。
他看著像上輩子那樣顏色憔悴,形容枯槁的阿娘,束手無策。
他在偌大的山林裡來回奔跑,磨破了腳,喊啞了嗓子,也找不到爺爺。
“南春,我事事以你為先,對你那般好。你居然從未信過我,甚至還想毀了柏家!我對你太失望了!”
柏尋的臉上沒了笑意,嘴角緊緊抿著,眉頭緊鎖。以往滿是溫柔的眼神此刻滿是厭惡。
南春下意識想伸手觸碰他,卻被他躲開了。
“以後……我們就是敵人了。”
南春看著柏尋離去的背影,心如刀絞一般。
“柏……柏尋……”
他想去追,可腳腕像是被什麼緊緊地抓住了,讓他動彈不得。
“柏尋……柏尋……”
突然間,一陣敲門的聲音劃破了寂靜,南春猛地一下從夢中驚醒。
他的心跳如擂鼓,猛烈地撞擊著胸膛,仿佛下一秒就要要從胸口裡掙脫出來。他大喘著氣,抬手摸了摸了額頭,全是細密的汗。
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在床邊灑下斑駁的光影。
敲門聲又響起,南春恍惚了一下,意識到是夢。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平複這心裡的不安。
“來了!”
門外是錢安。
“吃晚飯了……怎麼哭了?”他伸手給南春擦了擦眼角的淚。
南春驚愕地抬手擦了擦眼睛。
眼淚……
像是意識到什麼難以置信的事一般,他的臉色有些……
悲慘。
錢安腦子裡突然蹦出這麼個詞來。
他伸手摸了摸南春的腦袋,笑著說道:“彆擔心,你爺爺肯定一切安好。四爺的本事可是很大的。”
南春有些尷尬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