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大院裡,兩口大鍋已經支了起來。
洗好的米跟豆子放進鍋裡蒸熟了,然後取出。
毛驤並沒有走,被不放心的老朱以名義上幫忙,實際上偷師留了下來。
方靜之也沒慣著他,自己動動嘴,錦衣衛指揮使跑斷腿。
“哎,馬戶啊,豆子熟了沒有!”
“馬戶啊,鍋底下加把火啊!”
“馬戶,本少爺的茶水沒了你沒看見啊,一點沒眼力見,怪不得隻能當個護衛呢!”
毛驤齜牙,很想把方靜之的這張臭嘴給封上。
猛然間,他忽然發現。
似乎這姓方的小子跟陛下還挺像的,倆人的嘴,都是一般的臭。
蒸煮好的糧食還需要烘乾,這個年代沒有更好的烘乾方式,隻能放到炕上慢慢來。
一夜的時間,原本的米,小麥,豆子等等煮熟的糧食便烘乾了。
毛驤打死都沒想到。
自己堂堂錦衣衛指揮使,被人傷的心碎如玻璃一般也就罷了,竟然還會被人當做驢來使喚。
方靜之借來了鄰居家的石磨,毛驤作驢,方靜之則是將一樣樣糧食依次放到石磨上。
在毛驤的屁股上踢了兩腳,這位一臉幽怨的錦衣衛指揮使又開始了他的拉磨之旅。
二人相互配合默契,半個時辰以後,就得到了一大盆的糧食粉。
蒸熟的糧食碾磨成粉還是不夠的,還需要進行一次爆炒,將其炒透炒熟。
毛驤不可置信的看著正在往鍋裡倒油的方靜之。
“方少爺,這樣炒出來能吃嗎!”
“把那個嗎字給我去掉,趕緊過來炒粉!”方靜之齜牙。
乾活的事情,他自然是不會乾的。
昨天老朱走的時候就說了,毛驤就是留下來給他當苦力的。
不用白不用。
老婆是人家的好,苦力也是。
毛驤被調教了一晚上,似乎是已經習慣了。
乖乖的拿起大勺,在一陣煙霧繚繞中,咳咳咳的工作起來。
他算是看明白了,認命了。
片刻之後,毛驤忽然皺了皺鼻子,嗅著空氣中傳來的香味,頓時臉上布滿喜色。
扭頭看向正坐在門檻上喝茶的方靜之,毛驤驚呼道:“方少爺快來,快來,我聞到香味了!”
方靜之撇撇嘴,有一種麵對土鱉的感覺。
也是,這家夥在自己眼裡,不就是個土鱉嘛!
“行了,我早就聞到了!”
拿著一個小碗取了一些炒熟的糧食粉,方靜之取來一罐食鹽。
看著方靜之懷裡的食鹽,毛驤不自覺的嘴角抽了抽。
這位方少爺,好奢侈。
取出一些食鹽放進炒麵中,方靜之嘗了嘗,又取來白糖加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