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周培毅走出倉庫的時候,天色已經蒙蒙亮。格羅尼茲家族的大個子港口工人們,已經為貴族理貝爾準備好了即將再次起飛的飛行器。而科爾黛斯,則吩咐他們將偽裝成這幾日在馬爾塞利斯購置的各種奢侈珍品搬進貨艙。
看到走出來的周培毅,科爾黛斯稍微走得離工人稍微遠了一些,走近到周培毅身邊,低聲說:“又給那個憨貨喝倒了”
周培毅點點頭,同樣小聲回答說:“原本安德烈的身體裡麵,乙醇脫氫酶和乙醛脫氫酶的分泌量就不高。這兩種物質都是人體用來消化酒精的。我隻要稍稍降低一些它們作用的效率,就可以讓安德烈先生加速醉倒。”
科爾黛斯看著他稍有些得意的麵色,給他潑了一瓢冷水:“你身上沒有酒氣。實際上,飲酒之後,有十分之一的酒精會通過皮膚排出的汗液或者呼吸排出身體。而且,消化酒精還會讓你的身體分泌出乙酸,提高你的體溫。那個艾達拜倫,應該多多少少看明白了你不是真的在飲酒。”
周培毅的臉色一下子黯淡了不少。他確實很少飲酒,生怕自己會真的因為喝酒而失去判斷力,甚至喝到斷片。所以進入他體內的所有酒精都被他儘數收集了起來,排出了體外。這也讓他的偽裝露出了破綻。
“她會和安德烈講嗎”周培毅不由得問。
科爾黛斯搖了搖頭:“不會。她那種非常敏銳的感官和驚人的記憶力,都算是她能力的一部分。你們剛剛也在聊,她似乎還沒有完全覺醒,這種能力並不穩定。所以她也有可能沒有發現你的破綻。”
周培毅先是一怔,馬上反應了過來,師姐又在用獨特的方式和自己開玩笑。他尷尬地笑了兩下,隻是這兩下,也讓科爾黛斯特殊的幽默感得到了回饋。
周培毅隨後問:“師姐,我們剛剛聊天的內容,你都聽了”
科爾黛斯稍稍側了側身子,從周培毅外套的夾層中拿出了一個小黑片,看上去像是個竊聽器。她回答說:“是。你讓我注意你的安危,隨時幫你脫身。我就在你身上留了個耳朵。”
周培毅看著這個小黑片,想起自己的外套是由科爾黛斯幫忙穿好的,那個時候沒有留神探查,才有了如此疏忽。他不由得歎了口氣,小聲說:“我居然沒有發現......原來我也不是我想象中那種小心謹慎的人。”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你不可能事事想得透徹明晰,也不可能每一次布局都能順利完成。”科爾黛斯並不怎麼認真地安慰說,“你剛剛和艾達拜倫所說的那些話,確實不錯。”
周培毅說:“師姐,你說的是哪一部分關於拍賣會的布局還是對她覺醒的建議我覺得我兩個事情說得都很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