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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3章人劫
“吼!”
兩頭蠱物糾葛,甚至都不需沐鈴用音陣影響二者神智,一見麵便是生死相向。
沐鈴見狀眼中微喜,繼而操控音陣改變音律。
鈴音從穩至急,從輕到重,短短數息便演繹了自壓抑到爆發的曲調,仿若一首戰曲。
不僅令夢花夫婦感到心頭一陣激奮,也令陣中那兩頭蠱物廝殺得越發激烈。
忽然,那五種毒物糅合而成的蠱王,通體爆發出五彩毒瘴,將那屍影法相腐蝕得迅速消融。
與這屍影法相一同消融的,還有這整片雨林,以及沐鈴用來布陣的陣旗。
陣旗被毀,音陣當即消停,五彩毒瘴也迅速朝四周蔓延。
沐鈴三人還未進入這毒瘴範圍,僅是遠遠聞到一絲異香,便覺頭暈腦脹,元神刺痛。
“撤遠點吧。”
她回頭看向夢花夫婦,這二人點點頭,與她一同挪移到遠處,以神識遙遙觀戰。
然而那五彩毒瘴擴張得越來越大,逐漸將這附近一帶吞噬,並有阻隔神識之效。
見狀,旭星臉色凝重的道:
“這兩頭蠱物距離返虛都是臨門一腳,不管誰吞噬了誰,活下來那個肯定會迎來返虛劫。”
夢花黛眉微蹩的道:
“踏入返虛後,這蠱物肯定會靈智大開,而以蠱物不斷內鬥而誕生的心性,我們怕是···”
她話沒說完,語氣已是十分嚴肅。
“要麼乾擾它渡劫,要麼趁它們相互吞噬完的瞬間將其擊殺。”沐鈴雙目微凝的遙望著那五彩毒瘴:
“你們覺得選哪個更好?”
“···蠱物廝殺吞噬,本就有傷天和,若獲勝的是那頭蠱屍,屍身成道,天劫更會強得可怕。”旭星沉吟著道:
“問題在於,這蠱屍的實力你我也都清楚。”
“不僅占據了五行,蠱身還生死糾纏,若吞噬了那頭五毒蠱王更進一步,說不定便能融會貫通,掌握生死大道。”
“它若有神智,你我三人單對單遇到它,怕是不出三招便會被其逼出替死靈物。”
“這等實力,渡過天劫恐怕也不是難事。”
他一番話說完,沐鈴和夢花都沉默不語。
因為她們也知曉,旭星說的是事實。
好片刻,夢花略顯苦惱的道:
“可是不選乾擾它渡劫的話,那五彩毒瘴如此凶猛,連神識都探不進去,我們如何確定它們何時分出勝負吞噬完?”
“等。”旭星冷靜的道:
“它們一旦吞噬完對方,定會在短時間內陷入沉睡,繼而引起強烈的天地靈氣動蕩,那時便是我們出手之時。”
“問題在於,這毒瘴確實不好處理。”
沐鈴聞言思索片刻道:
“我能以火陣催風,形成強風團,嘗試將這毒瘴吹散,隻是這般一來,火陣定會驚動那兩頭蠱物。”
“萬一它們吞噬對方後還有餘力出手,此舉很有可能引火燒身。”
夢花聞言不由得眉頭緊皺: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還是等它渡劫時再動手吧,返虛劫最後的心魔劫非同小可,屆時以我幻心訣施加幻術,當能萬無一失。”
旭星無奈的看著她道:
“夫人此計當然好,但我們不能確定他在渡劫前,會不會先來將我們殺了。”
也是哦,踏入返虛境後,靈智肯定已經開了,豈會允許有人在旁窺視?
“那怎麼辦?”夢花一臉無奈的道。
“我有一計。”沐鈴出聲道:
“我以陣法遮掩,陣中留存我們三人的些許精血。”
“就算活下來的那頭蠱物想解決我們,也要先逐一排查這些陣法中的氣息。”
“疑陣與殺陣共存,逼迫它動手,讓它難以壓製天劫降臨,等到天劫降臨,它便無暇理會我們了。”
聞言,旭星和夢花沉吟著點了點頭:“那便按此計行事。”
三人迅速合計完,沐鈴當即便取出諸多布陣所用的靈玉,而旭星和夢花則是各自取出玉瓶,點出精血在內。
趁著兩頭蠱物死鬥吞噬對方之餘,三人繞著蠱物的戰場不斷朝外布下一座座陣法。
陣眼中放著三個玉瓶,瓶口打開,淡淡的血腥味從中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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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陣法,由近及遠,每座陣法都相隔極遠,確保不會被大範圍的術法一擊摧毀。
七天七夜後,沐鈴三人停在他們神識能探查到那五彩毒瘴的極限距離。
再往外,他們便無法觀測到那五彩毒瘴的動向。
而這七天七夜裡,他們布下的陣法已超過三百座。
單單是為了放入陣中的精血,旭星便已經吞服了兩瓶補益氣血的靈丹。
畢竟他是人族修士,與沐鈴和夢花這兩個靈狐化形比不了。
“差不多了,我們先尋個地方躲起來。”
沐鈴說著,取出個三階陣盤。
陣盤上顯化出八卦陣紋,短暫的旋轉後,形成一副卦象。
“走吧。”沐鈴看了眼卦象,挪移到位於五彩毒瘴西北方的一處迷陣中。
夢花和旭星緊接著挪移進陣,其中夢花好奇的道:
“伱什麼時候還學了堪輿占卜之道?”
“我這點連皮毛都算不上,隻能簡單的占個吉凶,方才我占卜的是吉位。”
“三百多座陣法,我們又在吉位中,應當不會那般湊巧被那蠱物撞上才是。”
沐鈴剛說完,便見那五彩毒瘴開始收縮,同時恐怖的嘶吼聲從中傳出。
狂暴的屍氣和氣血之力衝天而起,將這五彩毒瘴從中間衝散。
沐鈴三人當即收束神識,不敢再繼續窺視,隻能借著附近的陣法感應。
“看來是那頭蠱屍贏了。”
“那蠱屍占據五行,自身又是屍身成道,五毒對其來說作用不大,相反它的屍毒對那五毒蠱王還能起作用。”旭星神情微凝的道:
“它贏的話,對我們來說更為棘手。”
下一刻,衝天的屍氣和氣血之力收斂,繼而一道身影挪移到散發著沐鈴三人氣息的一座陣法前。
與之前相比,他身上依舊穿著古老的甲胄,臉色蒼白毫無血色。
隻是他丹田處的肉疙瘩,此刻已消失無蹤。
而他雙目也不再如之前那般呆滯,反而滿是陰鷙和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