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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魔崖下,看起來已有八九歲般大小的日光菩薩端坐在蒲團上。
唇紅齒白的他麵向崖洞,崖洞內有一渾身皮膚暗紅的身影,身上貼著諸多‘卍’字符。
渾厚的魔意被金色‘卍’字符鎮壓,令這身影時而怒吼時而哀嚎,引得周遭生靈受他情緒變化。
飛鳥尖鳴,走獸低吼,或與同類咆哮嘶鳴,或是直接相鬥廝殺。
唯一能保持平靜的,便隻有佛童般的日光菩薩。
他口誦經文,身上散發著淡淡的日光,不受這外泄的魔意侵擾。
此時一道火光飛落,停在日光菩薩身後不遠處:“見過日光菩薩。”
佛童般的日光菩薩沒有回應,依舊念誦著未完的經文。
而沐鈴也知曉佛門的規矩,沒有繼續呼喚,而是立在那耐心的等待,同時饒有興趣的看了眼那被鎮壓的魔物。
將近一盞茶時間後,日光菩薩口中的經文達至結尾,他口中的經文變成實質的金色佛文,接連落在那魔物身上的‘卍’字符上。
隨著金色佛文落下,魔霧身上的‘卍’字符亮起金光,而那時而怒吼時而哀嚎的魔物,也漸漸平息下來,仰躺在地沉沉睡去。
看到此幕,日光菩薩這才轉身看向沐鈴:
“阿彌陀佛,讓沐施主久等了。”
“是晚輩來得唐突,還望菩薩莫怪才是。”沐鈴雙手合十的微微低頭道:
“晚輩今日來此,是為兄長金風入魔一事,不知菩薩可有辦法助他洗去魔意?”
日光菩薩搖了搖頭,起身邊走邊道:
“金風施主入魔,是當年踏入返虛前所受域外天魔所影響,雖借金翅大鵬真意鎮壓了魔意突破返虛,但實則早已是定數。”
沐鈴聞言有些焦急,但也隻能跟在菩薩的身側,走向崖底的溪流,並出聲追問道:
“菩薩的意思是,金風沒救了?”
日光菩薩笑而不語,走到溪流前停下道:
“沐施主,若你是一凡人,你能攔阻這溪流的流淌嗎?”
沐鈴聞言皺了皺眉,思索片刻道:“費些時日,讓溪流改道並不是難事。”
“小僧說的不是改道,而是讓溪流停止流淌。”
“這···那我便封禁源頭。”
“你若是凡人之身,有何能力封禁這溪流的源頭?就算表麵看起來讓你封禁了,你又如何得知,那源頭之水,不會從其他地方流溢?”
“菩薩的意思是,金風的魔意就像這溪流,我們這些外人與他,就似凡人看流淌的溪水那般,無可奈何?”
“沐施主聰慧過人,正是如此。”
“可菩薩既然連那南境詭異蠱物身上的魔意都能鎮壓,為何金風卻不行?”沐鈴不死心的追問。
“若讓金風施主來小僧這,小僧倒是有把握將他體內的魔意鎮壓,隻是與那魔意一同鎮壓的,還有他的修為,這你們可願見到?”
日光菩薩再次反問,聽得沐鈴忍不住抿了抿嘴。
“還有其他辦法嗎?”
“當年金風施主其實是以魔道入的返虛,要洗去魔意,便相當於要洗去他返虛修為。”
“他若沒有此劫,來日也一樣會卡在返虛後期,終生推不開天仙門。”
“已經管不了來日了。”
沐鈴搖搖頭,如今入魔都救不回來,哪還想得到來日?
聞言,日光菩薩指著溪流道:
“堵不如疏,小僧有一策,沐施主且聽一聽,若願行事,便將金風施主帶來此地,若是不願,小僧也愛莫能助。”
沐鈴皺了皺眉,總覺得日光菩薩此言像是早有預謀的。
但她如今也想不到還有何辦法,便頷首道:“菩薩且說來聽聽。”
······
半個時辰後,沐鈴麵如躊躇的行出鎮魔崖,身後忽地投來明亮的日光落於她身上,最終在她右手手背形成各‘卍’字符。
“沐施主此番回去或有劫數,此印可助你渡災解難。”
沐鈴聞言回頭看向那日光菩薩,卻見佛童般的日光菩薩笑眯眯的雙手合十道了聲佛號。
“多謝菩薩。”
沐鈴道了句,隨即化作火光飛離。
離開佛門林後,她施展挪移折返北境,不多時便已回到北境地界。
而她剛踏入北境地界,手背上的‘卍’字符便泛起刺眼的日光。
日光中仿若蘊含著大日真火一般,投射在她右側的虛空中。
一道身影被這日光照出,卻是那麵露無奈的空長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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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好運道,得了那日光菩薩庇護。”
偷襲不成,空長恨道了句,倒也沒有再強行出手,轉身便挪移離開了此地。
他雖然手段詭譎,又已是返虛後期,但沐鈴也已是八尾之身。
身上又有日光菩薩所留的‘卍’字符,若那日光菩薩循著感應降臨,隻需糾纏上他一時片刻,他便很有可能遭到北境的返虛圍攻。
其他人他倒是不懼,唯有陳元和日光菩薩,以及天劍山的人有些麻煩。
不過如今要忌憚的人物裡,這沐鈴也要算上一個。
而沐鈴看著突然出現又果斷離開的空長恨,心頭也是一陣後怕。
她方才絲毫沒有察覺到空長恨隱藏在附近,若沒有日光菩薩給的這‘卍’字符,恐怕她今日也要著了道。
不過這空長恨能隨意出入地仙界,當真是麻煩。
金風當日估計就是遭了此人偷襲,這才會被點燃心中魔意。
因為空長恨的出現,沐鈴心緒紛雜,但也不敢再怠慢。
將本命蠱放出停在肩上,同時神識散開在周遭,這才小心翼翼的往禦獸宗遁去。
那空長恨手段詭譎,如今看似是離開了,萬一隻是做做樣子,實則在前麵等著她,怕不是還得遭殃。
不過直至她回到禦獸宗山門,她手背上的‘卍’字符也沒有再應激而發。
心下微鬆的進入護山大陣後,她收起金甲蠱,傳音給木承三人,並直接挪到木承的青木閣。
收到她傳音的木承三人當即挪移而來,齊聚在青木閣。
木承:“如何?”
蘭心:“日光菩薩怎麼說?”
安靈:“能救嗎?”
三人幾乎是同時開口,而後木承,蘭心,以及沐鈴皆是忍不住看向安靈。
“失言,失言。”安靈不好意思的道,繼而又催促道:
“哎呀快說快說,日光菩薩怎麼說?”
“不行。”沐鈴搖了搖頭,將日光菩薩與她所說的重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