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從洗浴中心出來時,已經是深夜。
黎正帶張安意回到了那個家,進門時,裡麵是黑漆漆的,沒人在家。
黎正走進房間,把那份報告遞到了張安意手裡。
張安意翻開了報告,直接跳到了最後一欄。
【鑒定意見:依據現有資料和dna分析結果,排除被鑒定人之間存在親生血緣關係。本鑒定意見僅對本次送檢樣本負責。】
果然,和張安意猜的一模一樣。
“葉蘇蘇現在人呢。”
張安意倒吸了一口氣,一把扔下了手中的拐杖泄氣。
他壓抑住怒火,用全身的力氣才忍住不把這報告給撕了。
他原本該高興的。
但他完全高興不起來,取而代之的是上輩子死的不明不白的怒火,還有替黎正的不值得。
“她和蟲蟲出去了。”
黎正微微側頭,沒有看向張安意,可張安意仍然能看見他神色淡然的臉。
他的身姿依舊挺拔,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篤定,他又說道:
“傷害你的事,我會讓她付出代價,這件事那你彆管了。”
張安意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他微微揚起下巴,目光緊緊地盯著黎正。
不用細想也知道,結婚五年,給彆人白養了孩子五年,心情最複雜的應該是他才對。
“那如果某一天是她出事了呢?她出事了,要用我來掩蓋熱搜,你還會讓她付出代價嗎?”
張安意的聲音微微低沉,帶著上輩子的痛苦與不甘,雙手不自覺地插進褲兜,身體也微微緊繃著,正在等待著一個至關重要的答案。
“”
黎正沉默了。
張安意笑了笑,不知道是自嘲,還是開玩笑。
“不會對吧?想來也是,畢竟一夜夫妻百夜恩。對吧前夫哥?”
“無論是什麼事,我都不會讓她傷害你。”
意想不到,擰巴的啞巴終於說話了。
他的聲音打破了沉默,月光從窗台傾斜而下,他緊緊拽住了張安意的手腕。
“不然你以為我和她結婚做什麼?”
張安意有些錯愕,抬頭時,能看見他上輩子從未有過的堅定和執著。
“什麼?”
“她早就知道我和你的事了。當初她說那晚我強迫她……”
黎正說著,眼神中流露出痛苦與無奈,然後微微垂下了頭。
“她當時和我說……如果我不負責,她就去軍隊舉報你,隻要我和她結婚,她就當無事發生。”
“再加上……那時候她確實懷孕了。”
一切的一切,如果不是為了保護張安意,他又怎麼會做出這樣的選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