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看到這一幕,不由得嘖嘖稱奇,臉上滿是驚訝與讚歎的神情,而乾隆,他的目光卻始終沒有落在巴特瑪的身上。
他的心思全然在蕭雲的身上,專注地為蕭雲剝著水果,他的動作是那麼輕柔,那麼細致。
他的眼中隻有蕭雲,那溫柔的目光中飽含著深深的愛意與寵溺,仿佛整個世界都隻剩下了他們兩個人,而巴特瑪的存在,在他眼中早已被忽略得一乾二淨。
圖爾都依舊不甘心,他的妹妹巴特瑪,那容貌傾國傾城,絲毫不遜色於宸貴妃,更有神奇之處,竟能引得蝴蝶翩躚起舞,圍繞在她身旁,宛如一幅絕美的畫卷,單單是看著,便讓人覺得心曠神怡,他不信皇上真的一點心思都沒有。
此時,圖爾都站起身來,向乾隆開口道:“皇上,不知巴特瑪的舞蹈,您覺著如何呢?”
乾隆正專注地剝著水果,聽到這話,他的動作微微一頓,隨後拿起手帕輕輕擦拭雙手,他語氣平淡地說道:“朕向來不喜歡舞蹈,所以也沒怎麼留意,不過朕看雲兒倒是看得挺開心的,不如讓雲兒來點評一下吧。”
蕭雲聽聞,接過話頭,讚歎道:“公主的舞,那舞姿如夢如幻,仿佛是天生就與舞蹈融為一體,就連蝴蝶都被其吸引而來,實在是美妙絕倫。”
巴特瑪走近了些,聽到乾隆的話,尤其是那“沒留意”三個字,如同一把利刃,刺痛了她的心,她在維吾爾族可是備受尊崇、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小公主。
可來到這大清,怎會遭受如此冷落呢?圖爾都心中自然清楚,再兜圈子也無濟於事,於是他直言不諱道:“皇上,大清向來主張與各族聯姻,我新疆願臣服大清,今日特意將妹妹巴特瑪帶來,希望能與大清聯姻,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乾隆原以為圖爾都是個明事理的人,自己已經多次婉拒,若是個聰明人,便不該再提此事,可顯然,他並不是個聰明的人。
乾隆原本心中已有定計,準備依照雲兒所出之主意,將巴特瑪收作義妹,然而,就在他目光觸及巴特瑪之時,卻發現其眼眸之中流露出的愛慕之意竟是那般不加遮掩、毫無保留,刹那間,乾隆心中一動,隨即改變了主意,不願再與此女有過多瓜葛糾纏。
隻見乾隆微微眯起雙眸,嘴角輕揚,緩聲道:“聯姻一事倒也可行,王公貴族皆可,任由公主自行挑選如意郎君,朕膝下尚有數子,公主若有意,亦可從中任選其一。”
這番話語看似客氣周到,但其中言外之意已是昭然若揭——除了他本人之外,其餘之人皆可供巴特瑪選擇。
豈料,這巴特瑪聽聞此言後非但未有絲毫退縮之意,反而麵色一紅,朱唇輕啟,直言不諱地道:“那我願入後宮,侍奉皇上左右,成為皇上的妃子。”
此語猶如一道驚雷驟然炸響,在場眾人皆是驚愕不已,一時間整個場麵陷入死一般的沉寂,氣氛瞬間變得詭異至極且靜謐無聲,仿佛就連周圍的空氣亦被凍結凝固一般。
蕭雲毫無顧忌地當著眾人的麵,伸出那如美玉般光潔的纖纖玉手,猛地在乾隆的腰間狠狠掐了一把。
乾隆毫無防備,隻覺一陣劇痛如電流般傳遍全身,竟忍不住“哎喲”一聲叫了出來。
站在乾隆身後的小路子,將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圖爾都和巴特瑪都瞪大了眼睛,心中暗自驚歎,這宸貴妃可真是膽大包天,接下來恐怕要遭到皇上的嚴厲責罰了吧?
但小路子心裡卻跟明鏡似的,這又算得了什麼呢?他想起伺候皇上時,皇上那身上,要不是常太醫的藥好用,恐怕天天都會是傷痕累累。
果不其然,乾隆趕緊輕聲哄著蕭雲,“雲兒放心,朕答應過你的,君無戲言,公主,朕說過了,王公大臣乃至皇子,隻要還未成親的,你都可以隨意挑選,但朕不行。”
巴特瑪卻不甘心,她深知要想穩固新疆的局勢,乾隆是最佳人選,而且她本人在見到乾隆之後,也確實被他的英俊相貌和傳奇事跡所吸引。
於是,她開口問道:“皇上,我能問一句為何嗎?難道就是因為宸貴妃善妒,不許你納妃嗎?”
此言一出,連小路子都不禁暗暗咋舌,這公主是真勇。
圖爾都雖然頭腦不算十分聰慧,但也能察言觀色,他見乾隆麵露不悅,連忙上前說道:“巴特瑪隻是心儀皇上,並無他意,還請皇上恕罪。”
乾隆強壓著心頭的怒火,“公主慎言,絕非雲兒善妒,那是因為朕心中裝著天下百姓,而朕心尖上的位置隻能容下一人,那便是雲兒,再無旁人。”
乾隆的這番話如千斤巨石般猛然砸下,巴特瑪心中的嫉妒之火瞬間如燎原之勢般不可遏製地蔓延開來。
她在心中憤恨地想道:“憑什麼?論長相,她自認為與蕭雲難分伯仲;論家世,她也覺得自己絲毫不比她遜色,可為何這個蕭雲能得到皇上如此獨一無二的寵愛,而她卻不行呢?”
巴特瑪此人心思之險惡,實乃罪不可赦!她竟妄圖給雲兒扣上那嫉妒的帽子,乾隆又怎會任由她胡來?
乾隆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巴特瑪眼中那濃烈的不甘與嫉妒再次如潮水般湧起,“公主,倘若真的對一個人動了情,那麼在他的目光所及之處,便隻有那一個人存在,再也容不下第三個人。
如果真的能夠容得下,那隻能說明他們之間並非真愛,也並非什麼大度與嫉妒的問題。
要知道,在感情的世界裡,往往隻能容得下兩個人,而朕與雲兒之間便是如此,旁人根本無法闖入我們的世界。”
巴特瑪心知肚明,自己那點隱晦的心思早已被乾隆識破,且被乾隆毫不留情地當眾揭開。
望著乾隆對蕭雲的百般維護,她心中慨歎萬千,她是多麼渴望能成為乾隆的女人,那種渴望如熊熊烈火般在心底燃燒,幾欲將她吞噬。
可乾隆卻對她視若無睹,連一絲機會都吝於給予,這讓她心中充斥著無儘的憤懣與不平,仿若有千萬隻螞蟻在啃噬著她的心房,讓她痛苦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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