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焱衝進來時看到眼前的這一幕,氣得血湧翻滾,從他的角度看去,綁匪整個人都壓在阮安的身上。
他狠厲的雙眼變得通紅,眼白處布滿了血絲。
整個人顯得格外的不正常。
腦海中不斷地閃爍著一些塵封已久的畫麵,畫麵中女人不停地拍打壓在她身上的男人,她叫喚著、掙紮著。
側過頭看向他的眼神中充斥著滿臉的痛苦與絕望,還夾著一絲不舍,似乎在對他進行無聲的告彆。
最後,他親眼見她被身上的男人如同一塊兒抹布般拋棄在一旁,眼裡已沒了生機。
眼前與記憶中的畫麵重合。
傅時焱持槍的手有些發抖,但這並沒有影響他的槍法,對著綁匪就是一頓猛烈射擊,每一槍都精準地打中他的要害,綁匪當場斃命。
但似乎殺紅了眼,手上的動作一直未停,直到用光了彈夾才漸漸停下。
重獲新生的阮安鬆開緊握玻璃的雙手,搭在胸前,不停地咳嗽。
看到向她奔來的男人,阮安便一下子放鬆了下來,充滿哭泣的抽泣聲在此響起,“你怎麼才來啊?”
“我這就帶你去醫院”傅時焱緊緊地將阮安抱在懷裡,抬起她受傷的小手,心疼地自責道:“都是我不好,對不起,對不起。”
江子初也緊跟著傅時焱的身後,快速地給他妹妹鬆了綁,安慰道:“恬恬,你沒事吧?趕緊告訴哥有哪裡受傷嗎?”
“哥,我沒事。”麵對江子初的緊張發問,江恬恬搖了搖頭,看向受傷嚴重的阮安姐,“阮安姐,你怎麼樣了?都是我不好,害你受傷。”
說著江恬恬的淚珠就往下掉,阮安有些體虛,安全了之後,受傷的手開始越發的疼痛,嘴唇變得慘白,但還是對著害怕的江恬恬搖了搖頭,安慰道:“我沒事,彆哭哦,眼睛哭腫了可就不好看了。”
“好了,有什麼話回去再說!”傅時焱時刻都關注著阮安的身體狀況,她手上的傷口必須趕緊去醫院處理。
陸行舟見他們已然忘記了自己是一名醫生,手握拳湊到嘴邊,輕咳幾聲,見吸引了他們的目光才指了指自己緩緩道:“你們是不是忘了我就是醫生?”
傅時焱看著還想接著嘚瑟的陸行舟,不滿地趕緊催促道:“那你還不趕緊來看!”
得,見惹焱哥生氣,陸行舟趕忙湊到他們身邊,蹲下,在他焱哥的眼神注視下,小心翼翼地抬起阮安受傷的雙手,打量了起來。
陸行舟微抬起頭,意味深長地看了眼阮安,推翻了以前的偏見,對她有了重新的認識
這雙手被傷得很重,已經肉眼可見裡麵的手骨,據他從醫多年的經驗以及技術來看,這手算是廢了,哪怕在他的治療下也隻能堪堪拿一些輕微的物品。
重物那是提也不能提。
陸行舟將手的嚴重性毫不保留地轉述給他們,聽得傅時焱一臉凝重,低沉道:“不管用什麼方法,這手必須治好!”
“這我絕對全力救治,隻是…”陸行舟有些不忍心打斷他。
傅時焱森冷的眸子睨了他一眼,“沒有隻是!”
顧行舟一臉嚴肅地點點頭,跑去車上取了日常的醫療用品,先給阮安止了血。
‘嘶’酒精一碰到傷口,阮安疼得忍不住叫喚起來。
傅時焱緊緊地盯著顧行舟的手,語氣不耐道:“輕點!”
顧行舟擦了擦本就不存在的細汗,放緩手上的動作,“我這已經是最輕的了,嫂子你先忍著點兒。”
這傷那麼重,不管他多輕那都是會疼的。
所以,長痛不如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