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道刺目的白光,劃過陰沉的天空,短暫的照亮了無光的陰暗。
轟隆!
緊接著,天空中傳來一個劇烈的響聲,震碎了被烏雲所包圍的黑暗。
啪。一滴雨滴身先士卒的落在了地上,將那一小塊地麵染上了一抹深色。
啪啪啪啪,很快,越來越多的雨滴形成了密集的攻勢,吹響了進攻的號角,對著地麵發起了衝擊。
濕悶了一整天的大地,好似久旱逢甘霖,對著天空降下的水滴來者不拒。
對於陰暗的烏雲來說,雨滴是它用來征服自己一生之敵的殺器。
但對於大地而言,落下的雨滴是它身在曹營心在漢的好厚米。
立場不同,世界觀也不同。道路不同,敵人和朋友也就不同。
故這世間的種種敵友關係,誰又能完全說得清呢?
一道身影赤著雙腳從寂靜的單元樓中衝了出來,一頭撞進了雨幕裡,那道身影麵色蒼白,毫無血色,手中還緊緊的抓著一個書包。
那個組織,那夥人,他們見不得光,隻要自己跑到大路上就安全了。腦子斷斷續續的思考著,陸承澤還沒能從自己剛剛遭遇的經曆中緩過神來。
時間回到一分鐘以前。
隻見3號雙腿交叉,左腳放在右大腿上,右腳放在左大腿上,形成雙盤的姿勢。兩個肩膀放鬆,左手五指並攏置於右胸前,右手同樣五指並攏置於左後背。
全身籠罩在鬥篷之下的組長,靜靜的站在一旁,看著眼前的2號和紅斑正在努力將3號的身體給掰出一個姿勢來。
就在這時,天空閃過一道白光,緊接著一聲猛烈的雷聲炸響天地。
這一聲震雷,來得突然,也來得趕巧。振聾發聵的雷聲,將陸承澤逐漸沉淪的意識,從那玄而奧的哲學思考中,劈醒了過來。
元神驟然回歸,陸承澤的反應就像是睡夢中踩空一般,整個人身體猛地一震。然而陸承澤顯然忘記了自己當下的處境,他可是正在扒一個由超能力者組成的組織的門縫!
糟了,陸承澤立馬反應了過來,臉色大變。
“誰!”一聲大喝從裡麵的房間炸響。
陸承澤迅速照著之前自己準備好的逃跑方法,抓著門把手的右手依著身體慣性一拉,將門猛的關上。自己已經暴露,也不再管聲音的影響了。
抓著門把手借力一撐,陸承澤雙腳猛地發力就往樓下竄去。樓道裡的燈因為陸承澤猛地動作而亮了起來,似是在誇耀,又好似在嘲笑。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路燈杆子的邊上,密集的敲擊鈴聲變得舒緩,向周圍的行人和有障礙人士示意,路口現在是汽車通行時段。
然而,一道身影卻並沒有理會那由急促變得舒緩的敲擊鈴聲,裹挾著雨水衝過了馬路。嚇得一眾準備通過路口的車輛緊急製動,大力拍擊方向盤,向他發來親切的問候。
陸承澤頭也不回,在這裡停下,隻會讓那敲擊鈴聲和親切問候變成自己向死的催命符。
沒有辦法,陸承澤要想活命不被追上,闖過路口是他最大的希望。按照原來左拐來的路回去,有一段很長的道路,那條路的兩邊種滿了粗大的樹木,自己往那跑,隻會對對方的追擊更有利。
而穿過馬路,也就是先前回家要走的路,路的旁邊就是住宅區,選擇哪邊不言而喻。
陸承澤的運氣不錯,興許是剛剛自己闖過的紅燈對那個路口造成了一定的交通影響,在陸承澤跑到公交站台的時候,那輛能夠回家的公交車恰好停在了自己的麵前。
謝天謝地,陸承澤趕在公交車最後關門的前夕,成功衝上了車。
直到公交車發動,駛離站台,窗外的景色隨著車輛的前進不停變換之時,陸承澤這才終於卸下了一直緊繃的那口氣,整個人放鬆了下來。
陸承澤沒有理會司機和坐在公交車靠前的幾名乘客那看向自己的詫異眼神,從書包的夾層裡掏了兩個硬幣,投到箱子裡付了車費。
抓著欄杆,一步步挪到後排靠窗坐下,搖晃的公交車將陸承澤渾噩的腦子也搖醒了幾分。自己跟這世界的小巷子真是八字不合吧,兩次危險都是從巷子開始的。
以後遇到巷子一定繞道走,陸承澤心裡有些不忿,但是更多的還是死裡逃生的慶幸與後怕。
雖然他根本不知道後麵有沒有人在追他,但是從先前看到的那夥人的對話來看,必然都是冷漠至極的心狠手辣之輩。
彆看那個紅斑在對那個3號的事情上優柔寡斷,但他怕的明顯是自己會因為3號從而讓自己失控。
如果讓自己這個竊聽了他們秘密的人站在他的麵前,陸承澤充分相信那人在滅口這件事情上,不會有任何的猶豫。
唯一讓陸承澤感到有點意外的是,那聲“誰”的大吼是他們的組長發出來的,但身為他們幾人中實力最高的組長,追上自己的反應卻似乎慢了半拍。
也許是安撫3號花費了太多的精力,陸承澤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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