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眾人回到酒樓,師伯和書博山等人早已離去,獨留下那抱走小乞丐的師兄在此等著他們。見眾人回來,沉聲說道:
“出事了,縣衙有人認得那小孩,他原是景明觀收養的一孤兒。師伯等人已去了景明觀,讓我等在此等候。”
眾人聞言一驚,心中有不好的預感。
大隴縣道教文化興盛,周邊道觀不說上百,幾十處是有的。被收錄在《眾觀譜牒》的僅有兩處道觀,一是上陽觀,二就是這景明觀……
天色已黑,眾人憂心忡忡,等了快兩個時辰還不見人回來。
隴香酒樓老板娘是個濃妝豔抹的中年婦人。見眾人等得久了,招呼夥計去把做好的飯菜熱一熱。花枝招展走向眾人:
“諸位道長想必也是餓了,奴家看縣令大人他們一時半會也不會回來。飯菜已經備好,諸位先行享用,待縣令大人回來奴家再為他們重新安排即可。”
眾人一想也是,這樣枯等下去也不是辦法,說不得要等到明日。看著酒樓夥計接連不斷端上來的美食都咽了口口水,幾桌都擺滿了,還真是奢侈啊。
好在眾妙門沒有葷食忌口等門規,眾人可以大快朵頤。
同門各施手段,有的用銀針,有的用舌頭舔食……這是在試毒,江湖兒女出門在外,警惕性必不可少。
見沒有問題眾人放下警惕享用美食,不愧是大隴縣首屈一指的酒樓,味道沒的說。
飯飽過後,楊慎有些犯困。
“啊哦——好困,師伯他們怎麼還不回來……”一旁戚寒止不住打哈欠道。
“不對!”
楊慎一下清醒過來,四下一看,無論是自己等氣感弟子,還是先覺、結胎境師兄、師姐都昏昏欲睡。
後背發涼,恐怖的困意襲來,楊慎強撐著抽出“思南”。正要大聲呼叫,喉嚨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忽然,一隻小手抓住了他的手腕。是俞晚,她發現不對,強撐著沉重的眼皮死死抓著楊慎。小嘴微張,似乎在說什麼。
楊慎感覺自己的意識要停滯了,模糊中看見那花枝招展的老板娘搖身一變,變成了個千嬌百媚的大姑娘。帶著莫名笑意朝他走來:
“讓我看看,你身上的‘種子’……是誰種下的呢?”
楊慎在昏睡過去之前,腦海裡突然出現個念頭:“要是素衣在這,她絕對不會中招。”
這嬌媚女人走到昏迷的楊慎身前,把他的東西收好,探出一絲真氣進入其體內。忽地麵色大變!驚詫道:“這是……姥姥親自種下的?!不簡單呀……”
楊慎自己都不知道,在上京碰到那個賣花的老婦,給她抓了一把,埋下今日的麻煩。
嬌媚女人完全忽視了此刻酒樓內還殘存意誌的幾人,嗤笑道:“這可是我教最頂尖的迷藥,號稱‘宗師一夢’,宗師來了都得睡大覺。”
“嗖——”
一道劍光擦身而過,被嬌媚女人隨手一拍崩碎,有些暗惱自己吹的牛被捅破。
咬牙道:“嗬不得了,不愧是天下第一道門,弟子就是不一樣。”
數道身影艱難站立,身體止不住顫抖,實力已然十不存一,對嬌媚女人怒目而視。他們是眾妙門最傑出的結胎境弟子。
那嬌媚女人豐姿窈窕,豔色無雙,正待再捉弄一番。
忽地麵色大變!一把提溜起楊慎,見還有一小姑娘死死抓住他,掰都掰不開。大急!隻得一手一個提溜著後衣領破窗而出!化作一道驚鴻極速遠去。
“妖女休走!”
聲未至,劍光先至!
粗壯的劍氣化作猙獰的蛟龍,奔騰嘶吼。
那嬌媚女人心中大恨,翻手將楊慎兩人擋在身前:
“陸老七!來,有本事把我三人一起殺了!”
劍光轟然消散,陸丙中難得露出些許怒意:
“應花濃!你最好清楚自己在做什麼!我眾妙門和朝廷的怒火,不是你還真教能承受的起的!”
“哎呦呦,我的真人道長好大的威風!好怕怕,老娘我還就不吃硬的這一套!當年不也是把我們追得上天無路,下地無門,不還活的好好的……我隻是見這兩位小友與我有緣,邀請做客而已。陸真人言之過重了。”
陸丙中眼中劍芒閃爍,在思量如何滅了這妖女,而不傷及楊慎和俞晚。
一邊詰問道:“那青雲觀和景明觀之事是你所為?”
應花濃抿著小嘴,故作可憐:“真人當真是冤枉好人,小女子哪會那般殘忍手段。隻是聽說……‘救世會’那些變態最近在汀州出沒……”
“救世會嗎……”陸丙中低頭沉思。見應花濃那妖女不停騰挪遁走,自己也緊緊跟上:
“沒那麼簡單!景明觀貧道去來,那裡有兩方人馬交手的痕跡,你潛伏在此脫不了乾係。”
應花濃大為憋屈,她就是路過,在街上感應到楊慎體內被種下的“種子”,臨時起意迷倒眾人。當然,景明觀那僥幸未死的小啞巴確實被她利用了一番,調開陸丙中、書博山這些“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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