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隊行進很順利,儘管在一些避不開的“關口”遇到了劫匪。那些劫匪遠遠見了鎮遠鏢局的旗幟,大部分作罷,隻有少數根深蒂固的山賊團夥敢上前收取“過路費”。
鏢局也沒打算硬拚,按道上規矩給了些買路錢。反正最後都出自這些商隊身上。
東海的盜賊猖獗,並非全是朝廷吏治的問題。有三類賊匪,一類有大背景,多數成員是曾經門派的餘孽,背後有東海道盟的暗中支持。另一類是本地興起的,因為東海道臨海,運輸海外貨物漕運、陸運極多,難免有人劫路為生。還有極少一類是有罪在身,躲進深山落草為寇之人。
一州之地極為廣闊。商隊空車空馬速度已經算快的了,行進十餘天才堪堪跨過三府之地,來到幽州邊緣。
商隊帶路的老人說要不是抄了近路,還得再跨兩個府才能到劍州。這就是跟鏢局的好處,要安全隻能走官道,那會費去很多時間。
從地圖上來看,東海道五州。汀州與上京毗鄰,東州、幽州與汀州相接,幽州在南東州在北且緊挨著。再往東就是劍州與福州了,這兩州都與茫茫東海相接……
“再有兩日,商隊就會進入劍州的銀月府。前輩要求我鎮遠鏢局之事,我等已儘力而為。”
那馬鏢頭的兒子來到楊慎三人所在的馬車前恭敬道。一路也算熟知,楊慎記得他的名字,馬拓。
“嗯,酬金拿去吧。”應花濃隨意遞出一張金票。
在榮國,即使是練氣者也需要這東西。
“這……晚輩不敢收。就當我鎮遠鏢局與前輩結下的善緣了。”
馬拓眉眼低垂,不敢抬頭看應花濃,小腿肚子打顫。
“這人被應前輩打怕了?鏢局之人不該如此膽小才對……”楊慎察覺到不對,暗自提醒一旁的俞晚。
應花濃沒有多說,將金票丟了出去,任風吹走。又把楊慎,俞晚趕出馬車去騎馬,自己一個人在馬車裡:
“我要寫兩份信,傳給劍州的據點。一是告訴他們我現在是代理教主了,二是將人召集起來,去東海可不僅你們兩個小鬼。”
……
車隊繼續前行,道路越來越平緩。
楊慎此前從來沒來過東海道。走過汀州與幽州後,給他的感覺,汀州湖泊、江河支流極多,雨澤豐潤。幽州多是高山大川,叢林密布,幽深靜謐。
本土方言種類極多,幾乎過一縣就有交流隔閡,好在榮國一直推廣的官話效果還不錯。不至於到了陌生之地無法交流。
騎在馬上,這馬遠沒有狗蛋強壯,楊慎暗暗感慨。
他腦海裡回憶起離開眾妙門之前,師尊馮韻諍讓自己看到的龍元功“神竅篇”,那是羽林軍教頭楊棄都沒來得及傳給自己的隱秘。
“師尊是從哪裡得來的龍元功呢?不是說原版已經被皇室封存了嗎……而且其中解析之精妙更甚‘獨眼楊’傳給我的。”
百思不得其解,他感覺師尊有不少事情瞞著他們。包括大師兄的去向……
龍元真罡越發精純,開始向著某種方向質變,這是氣息轉化為真氣的關鍵一步。楊慎回憶著龍元真罡的“神竅篇”,他需要一個契機來嘗試開啟這處位於心臟的神竅。
不得不感慨元帝想法之大膽,人的壽命是有限的。心臟的活力是一個人生命與力量的根源,但它也像人一樣會長大然後衰老……
元帝七歲步入先覺境……楊慎有個大膽的猜測,所謂的先天氣感、天人之姿……可能是元帝先天就異於常人,體內神竅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