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兄,你可是害我輸掉了一枚冰心晶髓。”
府城一處偏僻的的廢棄宅院中,楊慎開玩笑道。
朱印思此刻躺在草垛上,虛弱無比,濃黑的眉毛揚起,提防著楊慎。
在三千域上岸之時、一心觀絕幽境中,他與眼前之人有過數麵之緣,對他印象極為深刻……這位“半年皇帝”的名號在民間可是廣為流傳。
“鄙人無能,倒讓侯爺笑話了。”
“你那招朱雀托尾想來是雙刀攻勢。被廢一臂,強行以單刀撩月之勢攻殺,威力減半……要不然她沒那麼快贏你。”
楊慎上前扶起朱印思,一掌印在後背,龍元真罡渡入其經脈之中:“不出所料,是那‘凝冰寒氣’”
“打一交手,她就在你幾處關鍵發力大穴注入寒氣。最後一式‘凝冰指’直接引動關竅,讓你體內高速運轉的氣息瞬間凝滯消融……要不然你完全可以撐到第四招。”
楊慎冷靜分析著朱印思落敗的原因,助其化去穴竅中的寒氣。
朱印思聞言麵紅耳赤,就不能盼自己點好?說不得再來一招就可以擊敗那冷麵女?
“那女人蠻不講理,她要是夠膽,直接去挑舒嘯天、劍無雙他們的刺去!非得難為我……”
“雪蓮教和東海道盟有仇?”
“大仇談不上……嘿嘿,那冷麵女跟你二哥可是關係匪淺……”
楊慎方才想起,雪蓮教地處北直道邊境一帶,想來與二哥楊烈,甚至雄霸北方的蔣泊雲之間有所淵源。
“楊某有一事相問,朱兄可知我同門所在何處?”
朱印思聞言皺眉思索,不確定道:“怎麼會?你不知道?像回來的萬劍門、我朱家、宋家、聖靈教……都很活躍。”
楊慎清瘦的臉頰泛起一絲寒意:“我問了不少人……會不會是東海道盟壓根就沒放人?”
“你這麼一說,確實沒聽聞眾妙門的參賽弟子現身……”
朱印思的聲音越來越小,不知為何,被楊慎那雙略顯疲態的雙眼盯著,脊背發涼。
“對,還有西禪宗的弟子也沒見到……”他想起什麼,趕忙低聲補充。
“嗯,謝過。這瓶‘補氣固脈丹’就贈予朱兄,比武賽場上見!”
楊慎留下一瓶丹藥,踏著仙蹤迷影步消失在原地。
朱印思撿起那瓶丹藥,猶疑著最終揣進懷裡。江湖鐵律,話不能亂說,東西也不能亂吃。
……
從路人那裡買來一張麵巾蒙在臉上,此前因為他幾乎沒露過麵,所以沒人會想到《風雲譜》中第一頁的人物會堂而皇之出現在大街上。
現在一不樣,他在城南出現的消息不脛而走,得隱藏身份才行。
“醉仙樓……”
臨近正午,楊慎來到天劍府的中心街區。麵前這家奢華高大的酒樓,雕梁畫棟,勾欄掛腳,層層隨風搖曳的小劍風鈴發出悅耳的聲音。
“相傳這是聽雪劍閣的產業……”
楊慎蒙著臉,整個人冷冰冰的,看著比彆處空曠不少的醉仙樓,並沒有走進去。
這裡價格並不昂貴,因為能走進去的都是靠身份。
楊慎搖搖頭走開,恰巧此時從中走出一道熟悉的身影。
“嘿,看我看到誰了!這不是楊……楊大公子嗎!”
那人閃身而出,擋在楊慎麵前,撩開擋住眼睛的亂發,露出自以為帥氣的痞笑。
楊慎也是一驚,淡淡一笑道:“真是巧了,任兄可不是來追那賭債的吧。”
那姓任的邋遢青年聞言直眉瞪眼,揚起下巴:“你藏得倒是挺深……走走走,今兒我請客!江湖走馬,相逢一醉,我任良歡願意交你這個朋友。”
“任良歡……聽雪劍閣,當代閣主獨子?!”楊慎有些不確定問道。
“哎……老爹還得努力,要不然我怕是摘不掉這名頭了……”
任良歡仰天長歎,任誰也想不到這個邋裡邋遢的青年竟然是聽雪劍閣的大人物。
看著任良歡眉飛色舞,故作高深的樣子,楊慎不由得嘴角直抽。這家夥怕是早等著彆人發現他身份這一天吧?
任良歡滿麵春風,領著楊慎直上醉仙樓三樓靠窗處,這是獨屬於他的位置。一路上掌櫃、侍女小心伺候著,任良歡卻總裝作看不見他們。
楊慎好奇問道:“任兄,你這是?”
“噓!我已經跟我老爹斷絕父子關係,他們於我來說都是陌生人……放心,這頓我請,等我有錢了再還給他們。”
這人要麼是裝的……要麼就真的是異於常人?
楊慎被任良歡一係列操作搞懵了,這家夥怕不是看多了俠客傳記,幻想著要依靠自己孤身闖天下吧……
看著滿桌子都擺不下的珍饈美味,和任良歡狼吞虎咽的樣子,這算哪門子的離家出走……
“諸位客官您且聽好!今兒發生幾件破天荒的大事……”
響木一拍,那一樓大堂之上,一青衣鶴發的說書人用其獨有魅力的嗓音講述近日的新鮮事。這是醉仙樓的招牌之一,也是楊慎在門口徘徊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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