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劍山脈,劍狹天障。
東海道盟早在收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毀去了所有吊橋。導致楊烈的大軍,被攔在了這道深不見底的峽穀另一側。
楊烈這些年在北方,從指揮使升至將軍前後不過三年,卻無人不服。
一者是他的功勞無數,二者是他行軍以來從無敗績,隱約有“神將”之風。
他行軍打仗,隻有兩個字,一個穩,一個狠。
就好比現在,圍困東海道盟總部已經將近十天,他卻不急著率大軍深入,反而動用天劍府所有人力物力開辟道路,掃平障礙!
那些剛被東海道盟趕出來的江湖人士,也沒能逃出被“臨時征召”的命運,數十萬青壯日以夜繼打通天劍府到劍狹天障的路。
萬峰林都被踏平出一條路來……眼前攔在他鐵蹄麵前的就隻有這道天然屏障了。
天劍府邊境還在僵持,龍山南、楊婉攻不過來,楊烈也沒想著與他們夾擊東海道盟邊境駐軍。他這次打的就是一個奇襲,目的隻有一個,捉拿福王,踏平道盟總部。
時間很急,因為東海道盟的援軍正從劍州其他幾府和福州之地趕來,若不能在這幾天拿下總部,將麵臨反包圍的境地。到時候東海道盟截斷北方退路,他這十萬大軍將被困死在天劍府城!
“天下劍宗……當年對我榮國將士威脅最大的宗派。”
楊烈站在劍狹天障邊緣,峽穀中呼嘯的狂風將他披風吹得獵獵作響。
在其身後,是鎮妖司的副司尊田雨。上前一步道,“將軍可是憶起昔年焚劍一戰?”
“田大人說笑了,時年在下尚未出生,更何談回憶?”
“那可惜了,要是將軍生逢其時,我榮國將多一神將。”
楊烈對田雨拍他馬屁無感,也不反感,想要當將軍,就不能隻做將軍。
畢竟決定一場戰爭勝敗的因素很多,不光會打仗就可以的。像袁白衣、蔣泊雲、林邊州他們三人,哪一個不是政權、軍權一手抓?偏執一方往往受製於人。
當然造成這樣的情況,還是康樂帝的不作為,無法將大權收攏。
沉思片刻,楊烈問到:“四大學宮的人都到了嗎?”
“該來的差不多都來了……都是老對手了,將軍放心應對道盟弟子便可。”
楊烈搖搖頭,頗為不屑:“宗師之下,數萬弟子不足懼。況且,他東海道盟大部分弟子還在海外。”
……
東海道盟。
空蕩的宗門大殿,隻有舒心一個人。
“袁白衣,這次確實被你這老狐狸擺了一道。不過你下手這麼急,看來有什麼事情讓你不得不加快腳步了。”
即便朝廷的大軍就在門口,舒心也沒有一絲急躁的樣子。
武道會盟前,她將眾妙門、魔門八宗、西禪宗等中立或者與朝廷敵對的勢力拉來,加上數以萬計的江湖人士。
這次的“天劍之圍”將會極大引起這些中立勢力的不滿,以及江湖人士對朝廷的敵意與抗拒。
或許現在迫於朝廷的威壓還沒什麼,可是總有亂起來的時候,接連的皇帝更換,將此前數代帝王積累下來的天威耗儘。
隻待牆倒,眾人皆推。
東海道盟等的就是這樣一個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