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這難得的空閒時光,李蓮花翻出了一個大箱子,是他這些年來給‘大侄子’攢的玩具,這一下都統統掏了出來。
不隻方多病站在一邊看熱鬨,連笛飛聲也抱著胳膊站在一邊看著,還時不時的拿出一兩個,想要研究一番。
“這都是什麼?”方多病指著這一箱子玩具,有些不太理解,中午李蓮花泡完藥浴就叫他幫忙將這箱子抬進堂屋裡。
李蓮花差點將“這是我和你爹給你攢的玩具”這句話脫口而出,突然反應上來,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這是我這些年攢的,隻是些有意思的小東西。”
“哦。”方多病答應了一聲,伸手拿起壓在箱底的一隻撥浪鼓,“這都是給小孩玩的呀?你不是沒成親嘛?哪來的小孩兒”
“啊?”李蓮花看了一眼一邊的笛飛聲,看見了笛盟主眼中的捉黠,不由得會心一笑,伸手拿起一隻木頭狗塞進笛飛聲手中,“嗯,本來都是給我兒子攢的,現在給你們玩吧!”
“李蓮花!”笛飛聲本來在看遞過來的這隻木頭狗,聽見這句話猛地站直身形,伸手就去拎李蓮花的衣領,這一抓卻抓了個空。
難得的是,這次方多病竟然沒有阻止笛飛聲的動作,也將撥浪鼓丟進木箱子裡,蹲在一邊看熱鬨。
“開玩笑,開玩笑的!”李蓮花趕緊開口求饒,一邊作揖一邊躲,“彆生氣,彆生氣,阿飛,阿飛!生氣長不高。”
“他再長高點兒,這房子就裝不下他啦。”方多病在一邊閒閒的開口,自從上次在衛莊的時候,他就發現李蓮花總是這樣油腔滑調,占人便宜,“真是欠揍,天天想占人便宜,你能不能說句實話?”
“真是給兒子攢的,”眼看笛飛聲又要過來,那拳頭都被他握的嘎吱作響了,李蓮花趕緊說了實話,“是給我兄長的兒子攢的,本想是我幫他尋見了人,替他給了也是一樣。”
方多病一時無法接話,他還以為那兄長李蓮花不會再提,沒想到今天這人會主動提起,隻好半眯起眼睛,認真聽著下文。
“現在看來,我兄長應是已經找到了他想找的人,那這東西放著也是可惜,不如拿出來看看,這次就帶著一起走,要是出診時碰上了不想吃苦藥的小朋友,送給他們不是比白放在這兒強?!”
笛飛聲默默點了點頭,收回拳頭,又探頭去看那箱子裡的東西,這些稀奇古怪的玩具看著也有了些年頭,裡麵還有一個精致的匣子,還沒等他說話,方多病已經伸手打開了那匣子。
“這是皮影?”方多病拎起控製皮影玩偶的木棍,仔細打量,想到玉城一案,不由出聲感歎,“怪不得在玉城的時候,你會知道‘百裡控絲’。”
李蓮花看了一眼笛飛聲,見這人聽到玉城,竟然沒有一絲反應,不由在心裡感慨這人還真是無情,好賴玉紅燭也是十二鳳之一,現在人已經沒了,他卻一點兒也不放在心上。
聽說玉紅燭的死還是金鴛盟派人下的手,不由的又去看了一眼笛飛聲,皺了皺眉頭,這才開口向方多病解釋,“有一年我路過西北,那裡特產這個,這是上好的牛皮做的,也是老工匠畫的畫,每塊皮都是精心處理的,連在一起,這每個關節都能動。”
方多病拎著木棒,果然這些關節都能活動,雖不是晚上,沒有燭火照著,可這皮影顏色鮮豔,白天看著也十分有趣,“這畫的是誰?”
“是個美人。”
“真真是廢話!”方多病瞟了一眼李蓮花,這人還真是,不知道就說不知道好了,這皮影身上穿著花花綠綠的裙子,可不就是個美人。
“哈哈,這戲都是人編的,你說她是誰她便是誰,看你怎麼表演了。”李蓮花在一邊大笑出聲,這都買了多少年了,當時告訴他了,他現在也記不住呀。
方多病一怔,隻看了一眼李蓮花,又看了一眼一旁把玩著木頭狗的笛飛聲,心裡暗暗思量起李蓮花今天說的這番話。
搖了搖頭,將這美人皮影仔細收回匣中,又去看彆的玩意,這挑挑揀揀的,一下午的時間就這樣過去。
過了端午,李蓮花收拾東西,給蓮花樓買好了補給,準備上路,他們這一次有了明確的目標。
這還要多虧了方多病去了百川院,查出些了采蓮莊的隱秘事。
這獅魂最後一次現身,就在這采蓮莊。
為了不讓方多病起疑,李蓮花專門找了個借口,讓方小少爺上街賣了回菜,攢了些路費,還分了些銀子給小少爺,當做他的零花錢。
過了端午啟程,天氣驟熱,雨也來的快,說下就下,根本不打招呼。
從普渡寺出來已經連著趕了半個月的路了,趁著下雨,剛好將蓮花樓停在路邊,也讓這拉車的四匹馬兒好好歇一天。
七年的時間,可以改變許多事情,比如那兩匹弱馬,早就被李蓮花養的膘壯體肥了,那兩匹倔馬脾氣也好了很多,隻是有時還會發些小脾氣,比如,下雨天就不愛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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