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裡的機關乾部們沒有機會到郝成濱出車禍的現場,但殯儀館還是要去的。最後做個臨終告彆,也算是對死者的安慰。
華長利的眼睛緊盯著郭大明的行蹤,看到郭大明上了他那輛黑色小汽車,華長利剛要上停在那裡的一輛大客車,手機就響了。
打來電話的是肖雅嫻:“你回來怎麼沒告訴我一聲?我的車停在路邊,你趕緊過來。”
看來蕭雅嫻沒記仇,還能讓自己上她的車。華長利沒有猶豫,直接走到路邊,上了蕭雅嫻那輛車,蕭雅嫻橫愣華長利一眼說:“華長利,你真他媽牛逼,居然在電話跟我開罵,我不是對你好嗎?”
華長利說:“你說的那件事我真的做不了。證據我也拿不到了。”
不想把自己女朋友和郭大明搞在一起的證據交給她,蕭雅嫻也沒辦法,自己這樣做也是有幾分的自私,如果借此機乾倒郭大明這倒是個機會,但對胡雪麗來說代價太大,傻逼也不能這麼乾。
蕭雅嫻也不想就這跟華長利再起波瀾,自己讓一步倒也不掉價,再說華長利既然跟郭大明已經形成水火,對自己也是有利的。
蕭雅嫻發動了汽車說:“那行,不說這個。我問你,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你本來是回了鎮裡的,可宿舍和辦公室都沒有人,我給你打了這麼多電話,你居然一個都沒接,這完全是不正常的,難道你打了郭大明,被關進了派出所?”
華長利愣了一下,蕭雅嫻居然能想到這一點,他歎了口氣說:“蕭書記,我真是倒黴透了。彆說,我還真被派出所關了足足10個小時,但是跟郭大明沒關係。”
蕭雅嫻的聲音柔和了下來,顯然怕刺激華長利的情緒:“長利,你跟我說,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件事也不是一句兩句話就能夠說清楚的,反正我就是倒黴透了,喝涼水都塞牙,放個屁都砸腳後跟。看來綏陽鎮我是真的不能待了。”
“是郝書記的身亡對你造成的影響,還是跟你女朋友發生了矛盾造成的刺激?長利,我們之間沒什麼矛盾,至少我還是讓你信賴的。”
蕭雅嫻看著華長利,繼續說:“長利,有什麼苦就跟我說。過去有對不住你的地方,你這位老弟多多諒解。郭大明這個樣子,郝成濱人又不在了,如果我能作為你可以信賴的領導,或者把我當成朋友,我會很高興的。”
華長利從牙縫裡擠出了幾句話說:“你不知道,
郭大明還真給她辦了正式老師的編製。”
華長利終於說出了實話,蕭雅嫻也不再用試探和揶揄的口氣對待華長利,言語中也流露出對華長利的理解和同情。
“這裡的交易真會這樣肮臟嗎?”
華長利覺得自己不說出來就會憋死,就跟蕭雅嫻說了實情:“昨天晚上,李夢嬌說是給學生補課,她和郭大明幽會,就被我發現了,我這才知道郭大明給李夢嬌辦了正式老師的編製,郭大明的大舅子是縣教育局的局長古雲開,這些人辦事沒有不收錢的,給李夢嬌辦了這麼大的事,居然沒收錢。這說明什麼,還用去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