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近床邊，正猶豫著要不要上去呢，就忽然被瑛姑拉了過去。
他用雙手撐住床板，儘量不讓身體壓在對方身上。
“段郎，”瑛姑撫摸著一燈大師的臉頰，低聲道，“你終於肯了。隻不過要你吻我而已，又不是殺人放火。”
眼前的女人眼眶濕潤，我見猶憐。一燈大師也不知道怎麼的，那手就不聽使喚，伸過去就替他擦掉了眼淚。
“你武功真好，一隻手就能撐起整個身體。”瑛姑摟住一燈大師的脖子，心疼道，“其實大可不必，你又不重。再說了，我們曾經是很親密的，你儘管放鬆壓下來。”
一燈大師沒有照做，目光卻在瑛姑的五官上流連忘返，最後落在她那帶著笑意的嘴唇上。
恍惚間，回到了幾十年前的洞房花燭夜。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段郎，我愛你。”
瑛姑的嬌嗔聲，在耳邊回響，以至於他鬼使神差地湊了過去。
馨香軟玉，神情迷亂，忽然很想湊近點，再近點。很快地，眼看著馬上就要碰到對方的玉唇了，卻發現胸膛傳來冰涼感，垂頭一看，瑛姑的手已經伸了進去。
他回過神來，眼神慢慢聚焦直至清晰，對方的一頭華發讓他瞬間清醒過來。
他頓時心驚，一骨碌爬起來，懊悔地念道：“罪過，罪過！”
瑛姑坐起來怒道：“我都已經這麼主動了，你怎麼還這樣？我們又不是沒親過！我身體裡哪一寸肌膚，你沒有擁有過？”
“施主，莫要再說下去。請恕老衲無理，老衲這就出去麵壁思過。”
“不準出去，我想跟你生個兒子。”
一燈大師詫異地轉頭，隻見她點頭道：“我和周伯通的兒子沒了，我想再生一個。周伯通棄我而去，我不要他了，我要你，我想跟你生個小孩。”
“阿彌陀佛，施主，你這是說什麼胡話，老衲早已遁入空門，又怎能跟你生小孩，再說了……”
“再說什麼？”瑛姑下床怒問，“再說什麼？”
一燈大師的目光落在她的發絲上，至於再說什麼，不用說也應該能明了。
“好啊，你嫌我老！”瑛姑推了他一下，見他搖頭，她又問，“那你是怕我不能再生小孩對不對？”
見一燈大師沒有回應，她拉著一燈大師就往床上走去，“你不試過，又怎知我不能生？”
“哎呀，施主！”一燈大師晃開她的手，“到底要鬨到什麼時候？消停一會行不行？你剛剛是不是給老衲下了迷情藥？”
“沒有！反正你不從了我，我就不消停！除非我死了！”
一燈大師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說：“你手腳冰涼，我出去給你弄點吃的。”
一燈大師也想出去靜靜。
待一燈大師走了出去，瑛姑心裡多少有些不快，便把袖子裡的一點迷情香扔到了窗外，旋即坐在梳妝台前撫弄起頭發絲來。
浮生若夢，為歡幾何?
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