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令鳶做出一副滿臉關切的樣子,柔聲道:
“四夫人,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擔心你。擔心因為我的緣故,你往後在府裡被人指指點點。畢竟,我們都姓薑啊!”
“哦?”
薑令芷似笑非笑地瞧著她:“如今國公府可是大夫人掌家,你說這話的意思,可是質疑大夫人能力有問題,才會縱容府裡有那些子嚼舌根的小人?”
薑令鳶臉色一變,她怎麼越發牙尖嘴利了?
丫鬟春柳看不下去了,不悅地瞪了薑令芷一眼:“大小四夫人,您為何要這般誤解我們姨娘的好意?”
薑令芷也沒放過她:“你都叫我四夫人了,還敢這般質問我?國公府每月給妾室的丫鬟月例銀子多少,把你養得這麼口無遮攔?”
蕭景曦和蕭玥對視一眼,輕聲道了句:“當真是沒規矩。”
“啪——”
薑令鳶見勢不妙,當即揚手一巴掌就打在了春柳臉上:“你這個刁奴,我平日裡是怎麼教你的?你當這國公府是什麼地方,豈容你在這以下犯上?”
春柳被打懵了,捂著自己高高腫起的臉,難以置信地看著薑令鳶。
薑令鳶猶覺不夠,冷著臉說:“我與你們說過多少次了,姐姐如今是府裡的四夫人,你們要好生敬著,記住了嗎?你自己掌嘴十下!否則,便把你攆出去。”
春柳一邊顫顫巍巍地抬手抽著自己,一邊帶著哭腔道:“奴婢記住了,奴婢知錯了。”
蕭景曦隻覺得無趣:“四嫂,玥兒,我累了,咱們去那邊坐會兒吧。”
薑令芷和蕭玥俱是點點頭:“好啊。”
薑令鳶聞言趕緊堆起一副笑臉:“郡主,蕭玥,咱們一起吧。”
蕭景曦瞟了她一眼,拒絕道:“不要。”
蕭玥稍微客氣點:“薑姨娘方才不是要簪花嗎?我們便不打擾你了。”
薑令鳶咬著唇瓣,隻好又柔軟可憐的叫薑令芷:“阿姐!”
薑令芷隻覺得雞皮胳膊都要起來了,推著素輿就要走。
薑令鳶情急之下,乾脆伸手拉著她的手腕,就往自己的小腹上去放:“阿姐,你不是想要孩子嗎?你摸摸我的孩子吧,我想把這份好孕氣傳些給你。”
“放手!”薑令芷隻覺得渾身寒毛倒豎,像是被毒蛇纏上了一般,當即抽回自己的手:“彆在我跟前晦氣!”
薑令鳶一個趔趄,差點沒站穩,她不甘心,當即又要去追。
丫鬟到底顧忌著薑姨娘有了身孕,也不敢太強勢,還真就讓薑令鳶再次抓住了薑令芷的衣袖:“阿姐!”
不知怎的,許是人多混亂,誰不小心絆住了她,薑令鳶下一刻便一個趔趄摔倒在地上,頭上的纏絲金步搖都摔變了形。
她慘白著一張小臉,五官都痛得變了形,眼底一片慌亂,捂著小腹哭喊道:“好疼,好疼啊,救命啊,救命。”
一時間,大家都震驚了!
原本站在一旁的小姑娘蕭嬋忽然驚聲尖叫道:“啊,出血了,有血!”
薑令鳶伸手摸著身下溫熱的鮮血,滿臉驚恐:“我的孩子啊!”
蕭宴及時衝了進來,俯身抱起薑令鳶:“令鳶,怎麼回事?你怎麼摔成這樣?”
薑令鳶想著方才受的鳥氣,憤怒地指著薑令芷:“是她!是她要害我們的孩子!”
雪鶯立刻反駁道:“薑姨娘,你分明是自己摔的,可彆血口噴人!”
“都先彆爭了,快把人抱進屋裡,孩子要緊!快去叫大夫!”二夫人顧氏沉著一張臉吩咐道。
她隻覺得一顆心像是放在火上烤一樣。
今日可是她在這府中頭一次辦宴會,怎的就出了這等岔子?
說實在的,她也疑心是薑令芷年輕氣盛忍不住動了手,可又一瞧,她一副淡然不屑的模樣,也不像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的,叫人實在看不明白。
好在府裡如今就住著位醫術高明的大夫。
牧大夫細細把過脈後,眉頭舒展開:“雖然這位姨娘出了些血,但好在胎兒已經過了三個月,倒也很是穩健,隻要安心服用安胎藥,靜養在床,切莫情誌波動,胎兒定然會無礙。”
頓了頓,又恭喜道:“姨娘倒是好福氣,瞧這胎像,是個雙生男胎呢。”
薑令鳶立刻大喜過望,她抓著蕭宴的手:“夫君,你聽到了嗎?大夫說,說是我懷了兩個男孩!”
蕭宴當然也高興了,他伸手輕輕地摸著她的小腹:“我聽到了,聽到了!”
才剛踏進門的陸氏,神情一怔,當即忍不住咧嘴笑起來。
原本今日這牡丹宴,她是稱病沒有過來的。
因為她自認是當家主母,府裡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該經過自己的手,可這牡丹宴,國公爺卻交給了二房。
偏偏這些牡丹又都是二房種出來的,叫她真是憋著一口氣沒處發。
隻是她在自己院裡歇著也不安生,聽到王嬤嬤著急忙慌地稟報說胎兒出事時,她一顆心簡直要跳到了嗓子眼,立刻就衝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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