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鄉下時,她的名字是“賠錢貨”“賤人”“討吃鬼”。
回到上京時,是“害死生母的罪魁禍首”“沒教養的潑婦”“心狠手辣的毒婦”,反正都不是什麼好詞。
就連令芷這個名字,都是因為她在鄉下時叫靈芝,回來上京,薑家挑了幾個字換了,就這麼繼續叫了。
小字或是乳名,是父母長輩取的,她不配。
“可以給自己取一個喜歡的名字。”蕭景弋道:“你喚我夫君,我喚你薑氏,總覺得有些疏遠。”
薑令芷覺得他還挺心細的,隻是,她都這麼大了,還取什麼乳名啊?
想了想,她便提議道:“夫君叫我阿芷吧。”
“阿芷?”蕭景弋試著喚了一聲,發現念完之後,嘴角微微翹起,彆有意趣。
他點了點頭:“阿芷是個好名字。”
薑令芷也不甚在意這些,跟他說起了正事:“夫君,薑大人說,他查到瑞王私下養的兵,如今可能已經藏在上京,充作王公大臣家中的府兵了。”
這會兒再說起薑澤,她已經沒有難受到心痛的感覺了。
不得不說,薑澤是個極其公私分明的人。
他出於私心想讓害母親難產的妹妹去死,但領了差使替蕭景弋查瑞王府時,也沒有一丁點的不儘心。
也正是這份儘心,才讓她放鬆了警惕。
以為這段時間還算和諧的兄妹相處,填補了她心底極度渴望的親情。
但其實,隔閡一直存在,母親魏嵐的死始終是薑澤心頭的一根刺。
這個難以解開的結,橫亙在她和薑澤中間,無法化解,接受這個現實,也就不會再難過。
從今往後,她隻會把薑澤井水不犯河水。
“往後,外頭的事你不必憂心,有我在呢。”聽她說起這些,蕭景弋不免歉疚:“阿芷,這些日子我昏迷不醒,勞累你在外頭替我奔忙,實在是委屈你了。”
若不是因為換親嫁給他,她何至於三番五次被謀害。
薑令芷笑眯眯地把他的話又還了回去,“夫君不是說了嗎,我們夫妻一體,不必如此客氣。”
蕭景弋心中一熱:“說的是。”
說完這些,二人之間倒是覺得好像又拉近了幾分關係。
薑府。
薑澤一整個大半日都心神不寧。
他甚至有些後悔,是不是不該答應令鳶,讓她和令芷單獨見麵,解釋誤會。
正想著,書房的屋門忽然被推開,就見藍卿探進來一隻腦袋,見他沒在忙,就笑嘻嘻地走進來,說:“我給你送些吃食來。”
薑澤看到藍卿,神色溫柔下來:“快進來。”
藍卿提著食盒進來,軟榻上四四方方的矮桌上,一盤茄夾,一盤煎餃,還有一碗熱乎乎的燕窩粥,看著很簡單,但十分的讓人有食欲。
薑澤嘗了一口,笑了:“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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