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人死債消,她也沒什麼好記恨楚氏的。
她感慨道:“那楚氏的死,豈不就成了樁懸案。”
“唉,反正阿爹的意思,是不往下查了,”薑潯歎了口氣,又對薑令芷道,“其實今日,是阿爹讓我來尋你的,他讓我提醒你,萬事小心,最好就呆在蕭國公府裡,哪也彆去。”
薑令芷聽得一頭霧水:“......啊?“
太陽又打西邊出來了?
薑尚書怎麼又開始關心她了?
他是吃錯了藥了還是怎麼的?
......縱然昨日她已經在心裡想過,這也不要在意薑尚書這個人,可怎麼他隨意的一句關心,還是讓她心裡酸澀不已。
薑令芷無意識地捧起燕窩粥又喝了一口,才發現已經涼透了,她放下粥碗,又端起一旁溫熱的茶水猛灌了一口,才讓心裡稍稍平順了一點。
薑潯倒是隨意,反正從小到大,阿爹說的話,他一向是想聽就聽,不想聽就被阿爹打一頓,也沒什麼的。
想來阿爹讓他帶話,也不過是覺得這個金夫人自稱和阿芷有仇,太過危險,所以才讓阿芷小心行事,彆出門的。
薑令芷壓下心裡的思緒,伸手撐著下巴:“我會小心的,不過我最近有事要出門,多謝薑尚書的好意了。”
薑潯打了個哈哈:“反正我就帶個話。”
腿長在阿芷腿上,難道還能將她綁起來不成?
蕭景弋一直在靜靜地聽著,忽然偏頭看向薑潯,問道:“楚氏和你母親關係如何?”
薑潯一愣,不明白蕭景弋怎麼會忽然問這個。
他想了想,照實說道:“還行吧。聽府裡的老人說,我阿娘喜歡蘭花,楚姨在府裡住著的時日,總跟著我娘學養花......我阿娘生阿芷的那日,在花叢中摔了,還是楚姨瞧見了,才去叫的人。”
蕭景弋喔了一聲,眼神眯了眯,沒再多說什麼。
薑潯打了個哈欠,便站起身來:“好了好了,一大早的困死了,我要說的都說完了,我回府去補覺了。”
送走薑潯,薑令芷的臉色一點一點沉了下來:“這個忽然冒出來的金夫人可真是神秘。”
蕭景弋嗯了一聲。
“我有些懷疑,這金夫人是衝著我來的,”薑令芷看向蕭景弋,說出自己的揣測:“你說薑尚書會不會是知道些什麼,才特意讓薑潯來提醒的?”
“不過若真是這樣,”薑令芷眯了眯眼,“我倒真想知道這背後的事是什麼,被蒙在鼓裡的感覺一點都不好。”
蕭景弋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忽然伸手摸了摸她的臉,放緩了聲音:“阿芷,彆亂想,這些是榮國公府的麻煩,那位金夫人假借了你的名義罷了。眼下最緊迫的,還是宮裡的周太後。”
薑川啊江川,你既然將那些秘密藏了十七年,那就請你繼續藏下去吧,不要毀了阿芷的人生。
而薑令芷同樣敏銳地意識到,蕭景弋並不想讓她去深究這些。
她頓了頓,也佯裝被說服了的樣子:“好啊,那咱們準備準備,過兩日就去安寧村吧。”
“好。”蕭景弋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看看你長大的地方。”
薑令芷笑了笑,跟蕭景弋說了會話,便帶著孟白出門,打算給年幼時的玩伴置辦些禮物。
蕭景弋在屋裡坐了一會兒,撥弄著素輿去了書房。
隨後將屋門從裡頭上了鎖,起身慢吞吞走到牆邊伸手敲了敲,地上隨之露出一條暗道。
暗道的出去,是挨著國公府後門的一處小院,他打開門走出去,朝著薑尚書府的方向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