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殿裡一片歡聲笑語。
太子李承祚代替佑寧帝向眾賓客分封完賞賜,順便也替佑寧帝接受了跪拜。
宣王心有不服,可到底還是低下了頭。
無妨。
一時落了下風,不代表一世就要落下風。
且先讓他得意幾日。
太子站在高台之上,居高臨下看著下頭朝拜的眾人,聲音堅定道:“眾卿平身。”
“謝太子殿下恩典。”
眾人起身後,都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宣王麵無表情地端起桌岸上的酒水淺酌了一口。
他知道,如今這大殿中一多半支持他的,如今都變成牆頭草,開始偏向了太子。
剩下一小半所謂的純臣,也會在太子登基之後,獻上他們的忠心。
但這都不要緊。
那些牆頭草,無非是誰勢強就站在誰那一邊。
他唯一忌憚的,便是蕭景弋。
和李承稷自小一起長大,又手握兵權,能征善戰的蕭景弋。
好在,過了今日,這世間便不會有蕭景弋這個人了。
李承稷扯了扯唇角,一仰頭,將杯中的酒水喝了個乾淨。
“斟滿,本王要去敬一敬武成王。”
就當是,送他上路了。
“是。”
......
太子已經傳了歌舞。
隻等著佑寧帝過來主持最後一項要緊的事宜。
今日來赴宮宴的臣子,可不僅僅是領賞的,還要各自向佑寧帝彙報來年的差使安排。
隨後,再向佑寧帝獻禮。
禮物不必貴重,但寓意要好,以表君臣一心。
等這一流程結束之後,時辰也差不多了。
便可以散席了,各自回府和家人一起守歲了。
薑令芷跟在寧皇後身後,和佑寧帝前後腳回到太和殿。
遠遠的,她就瞧見宣王李承稷正端著酒杯和蕭景弋說話。
李承稷似乎很高興,話說個不停,而蕭景弋神情則淡淡的。
隔得遠,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
隻瞧得見,李承稷最後和蕭景弋碰杯,而後互相飲了一杯酒,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薑令芷腳步加快,在蕭景弋身邊坐下,正想問問他一切都還好嗎?
主座上的佑寧帝卻抬手叫停了歌舞。
熱鬨大殿裡一時安靜下來,薑令芷隻好又把話咽了回去。
佑寧帝心中餘怒未消,便有些想快些散席。
於是開門見山道:“這宮裡的歌舞年年如此,眾愛卿都看膩了吧?已經亥時了,眾愛卿同朕講一講來年要做的差使,便早些散了吧。”
說罷,他忍不住抬手捏了捏眉心。
做皇帝,哪怕再煩,卻也不能隻憑著心意行事的。
為了江山永固,他不得不打起精神,在這好好坐著,聽這些朝廷重臣,彙報來年各自管轄內的差使安排。
眾人都瞧得出皇上心情不好,一時間大殿裡更安靜了,氣氛也漸漸緊張沉重起來。
太子率先站起身來,一臉溫和地向佑寧帝行禮:“父皇,今年照舊從兒臣開始吧!”
佑寧帝看著太子言行端莊穩重的樣子,氣順了些,點了點頭,“準!”
太子的職責說簡單倒也簡單。
無非是學習治國之道、輔佐皇上處理朝政。
可說難卻也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