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經落得如此境地,馬上就要受皮肉之苦了,非但沒為自己擔心,反倒心疼起自己錦衣玉食的主子來了。
腦子有病。
聽她說完,進忠直接給了她一個白眼。
“哼,你還真是嘴硬。到了浣衣局,有你好受的。你就等著吧,看看你能撐多久。”
跟這種人多說無益。
說完,進忠連個眼神都不屑於施舍,拍了拍袖子染上的灰塵便抬腳往慎刑司外走去。
留下容佩獨自站在那裡。
容佩看著進忠離去的背影,心中充滿了擔憂。她知道,一旦去了浣衣局,等待她的將是無儘的苦難。
即便如此,容佩依舊擔心著如懿的處境。
她是翊坤宮的掌事姑姑,她的去處,也該問過皇後娘娘的意思。這樣隨便處置了她,這跟當眾打皇後娘娘的沒有區彆。
她又不在皇後娘娘身邊護著她,皇後娘娘隻怕是要吃些苦頭了。
如她所想,今日之事很快就在後宮傳遍了。
不僅僅是容佩,就連三寶和芸枝幾個都被連累。皇帝的旨意猶如一道冰冷的寒風,無情地刮過他們的命運。
他們被賞了每人二十杖,那沉重的杖責落在身上,帶來的不僅僅是肉體的疼痛,更是心靈的創傷。
隨後,他們便被發配往花房、禦花園、四執庫等地,去做些最低等的活計。
這無疑是完全不打算給如懿留臉麵了。如懿在這深宮中,本就如履薄冰,如今身邊親近之人皆被如此處置,她的處境愈發艱難。
皇帝的絕情,讓她心寒不已。
海蘭一走,如懿在宮中也沒了跟她交好的妃嬪。曾經的情誼,仿佛在這一刻都變得如此脆弱。
現在六宮妃嬪們沒有想要出口幫著勸說,就連她曾經與之交好的蘇綠筠也對她避而不見。
自她將海蘭一事和盤托出後,二人便分道揚鑣。
遙想當年海蘭算計綠筠,她便該猜到日後會是這樣的光景。
淩雲徹被痛打一通,那殘酷的刑罰讓他遍體鱗傷,但他卻始終沒有供出皇後。他緊咬牙關,用自己的堅韌和忠誠守護著心中的那份信念。
也就是這硬撐,讓他半死不活的躺在慎刑司的牢裡。
等慎刑司的人前來彙報,進忠過去親眼看著他傷痕累累,狼狽不堪的模樣。覺著打得差不多了,便派人將他攆出宮去。
仿佛淩雲徹隻是一個可以隨意丟棄的物件,在數次起落後,被無情地驅逐。
“從哪來就回哪待著去,彆臟了紫禁城的地界兒……”
看著遍體鱗傷,奄奄一息,已經昏厥過去的淩雲徹。
進忠話語裡是無儘的譏諷,更多的是蘊藏著絲絲的狠意。
如今就受不了了,那有朝一日,他親自來取他性命時,豈不是痛不欲生了?
進忠嘴裡露出一抹笑意。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賤骨頭,活該!
還得是皇上仁慈啊,若換成他,這淩雲徹該死一千次了。
沒了淩雲徹整日在眼前晃蕩,進忠最近是肉眼可見的威風起來。他昂首挺胸,臉上洋溢著得意之色。
那曾經被淩雲徹壓製的氣焰如今熊熊燃燒,他在宮中肆意張揚,仿佛自己成為了上位者的存在。他享受著這種掌控一切的感覺,曠而持久的喂著自己野心。
如懿雖然被禁足,然而尋常的供給和平安脈卻並未中斷。
她心中掛念著淩雲徹,知曉他傷的不輕。於是,她吩咐了江與彬,讓他回頭出宮了幫淩雲徹也看看。
畢竟此事都因她而起,若是因此讓淩雲徹落了病根,那才叫她心中過不去。
跟皇上徹徹底底的鬨上這一回,如懿也徹底心冷了。曾經的那些美好回憶,那些深情厚意,仿佛都在這一刻化為泡影。
她總是感慨,這麼多年的真心,終究還是錯付了。
在這冰冷的宮殿中,如懿獨自回味著這份苦澀,心中的淒涼難以言表。
翊坤宮冷冷清清,寂靜得仿佛被世界遺忘。除了兩個伺候的嬤嬤,再無半點動靜。如懿便每日坐在裡頭,試圖用書籍來打發漫長而孤寂的時光,可多數時候,她隻是在發呆。思緒如飄蕩的雲朵,不知飄向何方。
在眾多書籍中,她看得最多的也是那一本年輕時跟皇上看了許多次的《牆頭馬上》。
那熟悉的戲文,曾經承載著他們的青春與愛情,如今卻隻留下無儘的回憶與哀傷。每次翻開這本書,如懿的心中便湧起萬千感慨。她仿佛看到了年輕時的自己和皇上,那時的他們,滿懷憧憬,充滿愛意。
而如今,一切都已物是人非。她輕輕撫摸著書頁,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眷戀與無奈。
本以為日子會一直這般平靜如水的過下去,卻不曾想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翊坤宮的冷情,猶如一潭死水,連個通報的聲音都沒有。
然而,就在這寂靜之中,一道令如懿厭惡至極的嗓音,攪動著這潭水的平靜。
“這翊坤宮怎麼這麼冷情啊,伺候的人都去哪了?臣妾給皇後娘娘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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