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皇貴妃後便入冬了,乾隆二十六年,春,嬿婉特地挑了個春風和煦的日子,帶上永琰一塊兒去慈寧宮給太後請安。
不過多時,二人屏退宮人,交流起來了宮鬥心得。
“皇貴妃,哀家沒看錯你啊,竟然有那麼大的本事,從小小宮女,爬到了皇貴妃的位置……”
太後逗弄著麵前的養得白白胖胖的永琰,漫不經心的說道。
她眼光還算不錯,除了當年看錯了皇帝夫婦以外。
兩人相對而坐,身上穿著,是普天之下最尊貴的明黃衣料。
“這還得多謝太後娘娘的栽培,若是沒有您,臣妾如何走到如今的位置呢?”
嬿婉捏著手裡的帕子,修長的花絲點翠黃金護甲劃過明黃色的衣料,通身的氣派與當年那個在她麵前唯唯諾諾的小小妃嬪截然不同。
兩人坐在一起,頗有幾分旗鼓相當的味道。
“哀家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若你是那朽木,也走不來如今的位置,可惜了,你出身即為包衣,這個位置,算是到頭了。”
太後搖搖頭,頗有些可惜的說道。
這樣有手段的女子,若是臨了都還是皇貴妃,那也太可惜了。
“是嗎?臣妾倒不那麼覺得,事在人為,如今臣妾舉家都入了鑲黃旗,這一步之遙,不過是一念之間的事罷了。”
皇帝既然封不得她,那就逼他一把。
總能有一種境地,是能讓他不得不封自己為後的?
“一念之差,你可彆走了歪路,彆怪哀家沒提醒你,盈滿則虧,得學會見好就收,否則回頭彆怪不幫你。”
聽到她話中的狠意,太後半眯著眸子。
她的野心,倒比她想象中的要大多了。
太猖狂。
“太後娘娘曆經兩朝,浸淫後宮多年,自是慧眼如炬,日後說是叱吒三朝風雲,那也不一定呢……”
嬿婉抬眼看著太後,目光灼灼,意有所指的說著。
“你?”
“憑你還是憑他?皇貴妃,你的野心,比哀家想像的還要大,前些年你怎麼折騰皇後哀家不管,可若是你膽敢對皇嗣下手,哀家可絕不會放任你。”
威脅的話說出口,太後抬起頭望向眼前這個不卑不亢甚至帶著幾分傲氣的女人。
這麼多年她之所以放任她去鬨,就是因為她沒將手伸到皇嗣身上。
如今皇帝最中意的兒子可是永琪。他是皇帝幾個兒子中最出色最孝順的,若她膽敢對永琪下手,她不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太後娘娘多慮了,臣妾的手段多得是,斷不會施在皇嗣們身上,您且瞧好吧,這麼多年臣妾受您許多恩惠,日後您也享一享臣妾給您帶來的榮華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