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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拉是個善良的孩子——拋開她曾經試圖殺掉克雷頓這件事不談的話。
在殺掉摩爾後,克雷頓和她鄭重地聊過喬·瑪尼的事。
這個總是好運的糊塗蛋在他出生後就被送到了聖阿爾文教區的老宅子裡,而他的父母因為工作問題,絕不能和他在一起住。
而克拉拉作為他們和聖杯會簽訂的契約中負責懲罰的執行者,可以說她照看喬的時間比他的父母更長。
在聖杯會使用的契約陷阱導致喬隻要看到克拉拉就會死,但克拉拉選擇了在喬麵前隱藏自己,克雷頓相信這是她出於本能的善意。
他得多想想計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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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有的話,那我這段時間雇傭你就好了,周薪4鎊怎麼樣?”
“我可是個巫師。”朱利爾斯強調自己的身份。
克雷頓立刻理解了他。
儘管稱得上朋友,但克雷頓一直認為布魯諾的事務所毫無前途可言,蓋因這個事務所從老板到員工全是省不下錢來的人。
“當然,但薪水高低和身份無關。你要是肯乾更辛苦的工作,當然可以拿更多。”不過克雷頓不覺得朱利爾斯會願意做辛苦的工作,他太驕傲了。
克雷頓抬頭看他,然後認真搖了搖頭:“你爸爸可能不這麼認為,他說你這段時間要聽我的,就和福倫丁還有芭芭拉一樣。”
人要是沒有事乾就會墮落。
因為肆意妄為被踢出長老會,平時也不工作。難怪格羅涅把他塞到自己這裡。
克雷頓看到青年的表情就知道他沒有了。
這第一家偵探事務所繼承了在雇傭軍團作戰的豐富經驗,冷酷無情,又學習了跨國企業的經營模式,多地連鎖,且客戶文檔共享。一經創立就將國內製度落後且僅服務於當地業務的冒險者公會全部乾倒了。
這是一件不尋常的事情。
不用他說,克雷頓也猜出了這個水晶該怎麼看。
在市中心,私人安保和武裝偵探多的嚇人,火力可能不比聖塔洛斯教區的駐軍強,但更為凶險。
正是因為這家事務所,現在那群什麼都乾的人不再自稱“冒險者”,而是自稱“偵探”。
克雷頓懷著複雜的心情詢問克拉拉,他不知道現在的克拉拉還會不會回到聖杯會,儘管聖母院的守密人豪恩已經給過她一個教訓,但童年在聖母院接受教育的經曆仍占據了克拉拉所有有效記憶的大多數。
他照著灰線靠近的方向向下看,得到了一個最差的答案。
克雷頓把克拉拉放進魚缸,蓋上布,然後過去給布魯諾開門。
這個青年巫師正對著水晶吊墜念念有詞,然後從大衣上的眾多口袋中的一個裡掏出一把煙草塞進嘴裡咀嚼。
“在這樣最壞的時代,我提前找到了庇護之舟,不可謂不幸運。”偵探在走廊裡感歎道。
這個城市大部分地區還是和平的,商業競爭也很少。
對於虎克偵探事務所,克雷頓知道的比一般人還多一點。
偵探也忙著調配顯影液。
信徒的生死觀和世俗大不相同,宗教告訴人們,死亡並不是完全的痛苦。而克拉拉在關了四年禁閉後才被折磨到想要送喬·瑪尼上天堂,實在是一件情有可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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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看到他有借助工具,煙草就在他的嘴裡燃燒起來。
不過不是好名聲罷了。
“那可不成,它現在是我們事務所的會議室。”布魯諾搓著手,他實在不想再碰冷水了:“我就借一個房間。”
他想質疑的點其實在於布魯諾的臨時工們居然有了長期經營偵探助手的打算。
當然,她自己是弄不明白的,這完全是克雷頓詢問後推測出來的結果。
無論吃喝了多少,她還是會持續感到饑渴,根本無法得到滿足,就像聖典中受了神罰的罪人一樣。
出了書房,狼人對布魯諾的情況奇怪起來:“你最近生意變好了?竟然還能和員工開會?”
因為最近老是聽到“暗月歸來”的說法,狼人立刻警覺起來,腳步一滯:
“最壞的時代?你知道什麼了?”
偵探正卷起袖子,濕漉漉的手臂拎著克雷頓提供的洗相片材料,抖個不停:“你這裡有什麼房間是不用的?我需要一個暗室。”
“我什麼也沒說,隻是他暫時需要我而已。”
朱利爾斯將水晶放在桌上,聚精會神地觀察線條遊走的方向。
克雷頓打開抽屜,把總治安署發的治安官手冊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