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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人對於睡眠的需求不像人類,這不是必需品,但睡眠依舊能讓它們感到精力旺盛。
而這次睡眠的持續時間也比過往更久,當克雷頓醒來時,離鎮上的晨鐘敲響已經過去兩個小時了。
他用旅店常備的淨水完成了洗漱,然後通知裴倫準備早餐,而此刻大堂裡的本地酒客都已經回家了,又是隻剩下他們幾個外鄉人坐在這裡。
朱利爾斯比他醒得還早一點,已經坐在桌邊等他了。
“所以,你們昨晚有抓到狼人嗎?”克雷頓非常端莊地在椅子上坐下來。
裴倫把托盤在桌上放下來,食物被他一件件拿出來,他做的很專注,直到托盤空了,才回應:“還沒呢,不過至少我們驅散了人們心中的恐懼,這就是最大的收獲了。”
克雷頓隻能沉默地點了點頭。
等裴倫離開,朱利爾斯立刻流露出嫌棄的表情。
“我覺得喝過加了鹽的酒後,你就該知道不能指望本地人了。民間流傳的很多神秘學知識都是錯誤的。就在你睡著的時候,我還問過他們,這裡至今竟還有人覺得狼人的眼睛是紅色的。”
他看著克雷頓黃色的眼睛,不屑地扯動了一下嘴角。
這麼一個活生生的狼人就和本地人同處一室好幾天,也沒有人能用祖祖輩輩相傳的經驗找出它來。
沒一會兒,唐娜從樓上下來了,克雷頓看她睡眼惺忪的樣子就知道她才醒。
她在樓梯上看到他的時候腳步略微一滯,眉毛壓低,又皺了皺鼻子,像是有話要說,但並沒有立刻開口,取而代之的是腳步加快,像一匹小鹿那樣三兩下從樓梯中段跳走下來。
“彆這麼跳,那很危險。”克雷頓朝她喊道。
這個提醒不是很及時,他開口的時候,唐娜的靴子底已經邁下最後一階樓梯了。
不過這個提醒還是比較新奇的,少女揚起眉毛,她還以為對方像母親那樣批評自己不夠穩重。
“伱有什麼疑問嗎?”克雷頓也注意到了她的表情,他用食指勾著懷表的鏈子將它從衣服裡拖出來,上麵顯示的時間還夠他們用餐後再休息一會兒。
少女想了想,還是沒有問出那個最為緊要的問題。
“我看見房間裡有一桶血”
克雷頓臉色驟變,在昨天,他本來打算晚上再做處理,但那會兒唐娜就來了。
“我和他之前打獵時捕獲到一頭野豬.”他指了指朱利爾斯,後者縮起脖子躲開他的手指。
“豬肉都在廚房,但血液我們留了一部分。”
“那我們能吃血腸嗎?”唐娜問他。
克雷頓的呼吸瞬間變得紊亂起來,他從來沒想過一個臨時捏造的謊言會給自己帶來如此大的為難,如果有機會,他一定會做一個更誠實的人。
“這個.恐怕不行。”
“這是為什麼呢?”
當然是因為我不想自己的親人吃我的血肉。
“因為我在記賬時不小心把炭筆掉進去了,還有很多臟了的麵包屑。”克雷頓又編造出一個謊言來彌補。
“好吧。”唐娜妥協了,但她的疑問還沒有結束:“那房間裡的那把長斧子又是做什麼的?”
克雷頓沒法再用之前的謊言搪塞了,因為唐娜之後要在城市生活,“潮流”這個謊言很容易就會被揭穿。
他清了清嗓子:“你應該知道,我是一個戰士,而即使離開戰場,戰士也決不允許自己的身體變得虛弱。所以,我平時會需要這樣的一把斧子,用它鍛煉身體。”
唐娜沉默了。
克雷頓覺得自己的侄女可能是有察覺到謊言,他沒法騙自己說她沒有。
中尉被這種眼神看得沒辦法,隻好擺出更加強硬的臉色證明自己所言非虛。至於他的隨從.那個綠頭發的混蛋則趴在桌麵上,用手臂圍住鼻子以下的位置遮掩自己嘲諷的笑容,指望他是完全沒可能。
這種無言的尷尬持續到少女再次開口。
“叔叔,我上次給你的護身符有起效嗎?”
克雷頓的臉色終於得以舒展,他把腰帶上的稻草娃娃接下來放到桌上,示意對方自己很珍視這件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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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必須說聲謝謝,自從帶上了它,我最近就沒再走黴運了。”
“拋開差點被樹砸死和碾碎了欄杆摔到樓下這兩件事不談的話,他倒還算幸運。”男巫終於把嘴從臂彎裡拔了出來,隻是說的都是些不合時宜的話。
克雷頓怒視朱利爾斯,再轉回來時就看到了唐娜質疑的眼神,這讓他不得不說出真話。
“好吧,沒準是有這麼兩樁麻煩,但我以前就很倒黴,所以這不算什麼了,它就是我生活的一部分,而且我也沒受傷不是嗎?”
“沒受傷嗬嗬。”朱利爾斯又發出了不協調的雜音。
儘管他沒有親眼見證,但也猜出了唐娜在房間裡發現的那桶血屬於誰。
“夠了,朱利爾斯!我花錢請你來不是讓你亂說話的!”克雷頓真是受夠他了,他怒氣衝衝地瞪著男巫,但當男巫背後的旅店大門打開後,走進來的人又讓他徹底換了一副表情。
首當其衝的是伊恩·拉撒路,疑似兄弟死在他手上的年輕偵探。
“貝略先生,我為之前的事情感到抱歉,為了彌補我的過失,我請了認識那把槍的夫婦過來了。”
“貝略先生!您也來熱沃了!”
在伊恩的背後,那對夫婦中的妻子也高興地招呼道。
這個熱情的舉動顯然讓她的丈夫不太高興,不過克雷頓顧不上他的感受。
“女士,你怎麼在這裡?!”
朱利爾斯隻察覺到了兩個男人,聽到女人的聲音讓他格外驚奇,他把手按在桌麵上轉過上半身,果然發現有一個他用靈視之眼看不到的老夥計。
吸血鬼芭芭拉。
裴倫聽到外麵的動靜,走出來和這對夫婦各自擁抱了一下。
“佩羅叔叔,芭芭拉嬸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