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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娜想要殺人是理所當然的事。
如果一個人一直學習著戰鬥的技巧,那麼自然而然就會想要運用。何況她一直想象如何運用自己的能力讓這個世界更美好。
注意到貝略叔侄非同尋常的興趣愛好,凱瑟琳刻意引開了話題。
她領他們到室內,向他們展示這裡專業的教學設施——音樂廳、舞蹈房、裁縫室、畫室,還有專門的煉金室和酒窖。
“除了音樂和舞蹈、繪畫,我們也教授女孩識彆香水,還有品酒的技術,她們會在這裡培養自己的審美能力和社交能力,這對於上流社會的社交活動大有裨益.”
這所學校目前一共接收了86位學生,而教職人員則超過25人,他們有能力為所有學生進行針對性的培訓。
雖然有很多學生還在家裡過節,但這兒還留了二十多位學生,分散在兩個教室裡上課。
克雷頓在教室後門的視窗前站了一會兒,觀察黑板上的內容。
唐娜的位置不允許她這麼做,但克雷頓的表現讓她覺得越來越冷了。
接著,凱瑟琳帶他們去了自己的辦公室,然後出了幾個小題目考驗唐娜,都被少女回答了出來,她滿意地點頭,對克雷頓道:“依我看,您家的姑娘聰明伶俐,完全跟得上我們現在的課程,她唯一欠缺的就是對身材的管理。”
“她的腰太粗了。”
唐娜一直掛在臉上的假笑消失了。
她很確定自己的體型正常,是凱瑟琳自己喜歡把腰勒成蜜蜂的樣子。
“這個不用改。”克雷頓替她說話:“我知道緊身胸衣可以矯正年輕女孩的體態,但那也會影響她們的行動,讓她們呼吸困難。”
凱瑟琳並不讚同他的觀念:“這隻是一種誤解,一旦穿戴胸衣的時間夠久,她們就會習慣戴著這東西行動。”
“但是再怎麼適應,她們也沒法暢快地奔跑。”克雷頓說。
凱瑟琳搖頭:“她們不需要去奔跑,淑女就應該沉穩,不急不慢的動作才顯得優雅。”
“但優雅的氣質並不總是有用,我認為她需要保留這個能力。”克雷頓冷靜地說:“這樣,如果有人朝她開槍,她就能及時跑到掩體後麵。”
是啊,唐娜想,要是不能跑了,有人朝她開槍可就危險了。
但凱瑟琳不能理解這個理由。
“誰會朝一位女士開槍?”
“那可說不準,最近薩沙市就不太平,您應該也知道這些事。”克雷頓說:“就說我自己經曆的吧,有人光天化日之下搶劫我的店鋪,然後叫不知道什麼人給打死了,屍體還在那裡躺了好一會兒。這放在過去簡直無法想象。”
聽到這樣令人驚怖的經曆,女院長終於妥協了。
“好吧,我理解您的擔憂,我們不會強製她去縮腰,但她要和其他人一樣控製飲食。”
“我想這點她還是能做到的。”克雷頓說。“還有,關於馬術課程,她已經有一匹馬了,所以我希望她不用騎那些老馬。”
“寄養馬匹需要額外收費。”
“當然。”
兩人在教學方麵達成了一致,然後克雷頓回到學校門口把行李拖了過來,親手交給唐娜。
“之後我會讓克拉拉偷偷來找你,如果你有什麼需要就告訴她,她會通過寄件的方式通知夏綠蒂。不過,我相信你能處理好這裡的生活,因為你足夠堅強。”
克雷頓一點不擔心唐娜會在這裡過不下去,她是個適應力很強的人。
她白天玩得痛快,到了晚上又能夠規矩地守時入睡,做什麼都儘興儘力,為所欲為的同時又一直維持著某種準則,就連克雷頓自己也辦不到這樣的事。
他們說了幾句告彆的話,然後克雷頓就離開了。
唐娜拖著箱子,一直等到克雷頓的背影消失才轉身,看著凱瑟琳慈藹的麵孔,她終於感受到了孤獨。
她現在真是無處可去了。
“走吧,我帶你去宿舍,放完東西就回來上課。”凱瑟琳說著,把唐娜的箱子提到手上。
唐娜的孤獨感消失了,轉而是驚愕。她可沒想到第一天就要上課,而是以為自己要先在這裡無所事事幾天。
她還想說什麼,但凱瑟琳已經提著箱子走到前麵去了,她也隻好跟上。
辛佳妮女子學院的主體建築比克雷頓的新宅還要高大的多,但這裡有太多人,所以住宿的規矩是六人一間。唐娜跟著凱瑟琳來到自己的宿舍,她們把箱子放下,鋪好床,然後又回到剛才在上課的教室前,凱瑟琳敲了敲門,領著唐娜走進去為她做介紹。
作為新入學的學生,唐娜還沒有自己的製服,而這裡的學生則統一穿著深藍色的衣裙。
光是看到她們統一的衣服,她就感到一陣不自在。
“唐娜!”
學生中忽然有人叫出了她的名字,她轉眼看去,一張熟悉的麵孔出現在她的眼前,讓她欣喜之餘又感到不敢置信。
是愛麗絲!她們在仙境見過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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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竟然也是多恩人!也在薩沙市!
見到熟人,唐娜幾乎要衝上去和她擁抱,但旁邊的一聲震響打斷了她的動作。
彭!
“肅靜!沒有允許不可以開口說話!”
一個法令紋深刻到簡直可以把她裝進去的老女人用手裡黑色的長尺猛地打擊了一下桌麵,她是這裡的禮儀老師,而看起來所有的女孩都害怕她。
她們規矩地坐著,就連經曆過仙境的愛麗絲也忽然安靜得像隻兔子。
唐娜對未來又絕望了那麼一點。
學院的課程難度並不比家庭教師的教學更難,但卻更加嚴格。
正如其他學校那樣,這裡的老師被允許對學生進行體罰。小木棍抽手心和關禁閉是寄宿製學校的常用手段。
唐娜在仙境經曆過各種致死的傷勢,這種水平不足以讓她變得順從,不過對其他人倒是很有效——具體呈現為她努力地想要靠近愛麗絲,但經曆了教師的警告,後者反而不敢再看她了。
最後兩節課是連在一起上的,根本沒有休息時間,天氣又很冷,唐娜忽然產生了一種神妙的感應——包括她自己,周圍的人好像都在逐漸褪色,化成繪畫用的白色石膏模特。
明明這裡的學習並不困難,她卻覺得非常容易疲憊,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原因。
如果她到了晚上還是這樣的狀態,那就糟了。
直到下午的課上完,教師走出教室,周圍這些女孩才忽然複活一樣恢複了生動的臉色。
“我沒想到自己還能和一位公主做同學!”愛麗絲激動地撲過來,唐娜忙捂住她的嘴,她可不想讓那段經曆外傳。
隻是這個舉動證實了愛麗絲的想法。
“所以那個夢是真的?此方國也是真的?我醒來後沒人相信我說的話不過你爸爸提的建議真管用啊,我醒來的時候腦袋上果然有個包,真的去看了醫生.”
她嘰嘰喳喳說個沒完,唐娜都有些後悔和她相認了。
“那裡的事隻是一個巧合,不是真的”小女巫儘量解釋,希望愛麗絲能彆再糾結這一點,儘管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當時她以為不會和對方再見麵,所以才報了自己的真名,但這是非常疏忽的表現,她當時根本沒有防備的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