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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大娘您在這乾啥呢?”孫建平嘿嘿一笑,徐大娘這才擦擦腦門上的汗,狠狠瞪了王金剛和女兒徐二丫一眼,“建平咋這早?”
“我去找我張叔辦點事,就看您貓在這往屋裡瞅,咋了和我徐大叔鬨彆扭了?”
“沒事沒事,這天一暖和風濕腿又犯病了,我尋思抱點柴火燒炕,這膊了蓋疼得走道都費勁……那建平你抓緊去找老三吧!我也得回去做飯了。”
“嗯!”
孫建平掃了一眼和徐二丫說說笑笑的王金剛,不屑撇撇嘴,心道這貨也是不挑食,啥蘑菇都敢啃,轉身往張子義家走去。
老張家正在吃早飯,一盆苞米麵窩頭端上桌,三個棒小夥子餓狼似的撲上來,你一個我兩個,爭爭搶搶。
張子義急得吼了一嗓子,“彆搶了,給你媽留一個!”
“建平來了,吃了沒?”
孫建平推門進來,張齊氏正在切小鹹菜,見他進門,熱情招呼。
“吃過了!”
他含混應了一聲,衝張子義招招手,“張叔咱們抓緊走啊,早去早回!”
張子義應了一聲,把手裡的窩頭囫圇塞進嘴裡,噎得他直抻脖子,他抓起破抹布擦擦手,趿拉著鞋,車過大衣披在身上就往外走。
“伱這著急忙慌的……”張齊氏幫他敲敲後背,“路上慢點!”
“知道了,這老娘們真墨跡!”張子義風風火火領著孫建平出了門,張齊氏還站在門口,目送丈夫出門。
馬廄裡,老程頭早早的就把馬喂了,看到倆人來到,老程頭喜滋滋向兩人報喜,“棗紅馬揣上了!”
“真的假的?”兩人一聽也很高興,急忙走到棗紅馬身邊仔細打量。
“這馬揣上崽子後,屁股這就縮回去了,你看……”老程頭掀起馬尾巴給孫建平看,把棗紅馬臊得低下頭,抬起後蹄子去踹老程頭。
“哈哈牠還不樂意了!”老程頭搓搓馬耳朵,“這下好了,明年這時候,咱們隊就有多了個大勞力!”
“趕明我給牠整點精料喂上!”老張一臉慈愛的看著棗紅馬,那目光,就像在看自己女兒一樣……
人和牲口相處久了,彼此之間也會產生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羈絆,就像孫建平和烏龍馬、棗紅馬,寶力德老爺子和那隻海東青一樣。
人雖非草木,鳥獸亦有情。
烏龍馬仍是一副虛的不行的死德行,也不知道是裝虛還是真的虛,棗紅馬剛揣上崽子,暫時讓牠好好養著吧,卷毛馬有點累著了,一個勁淌清鼻涕……
小公雞點到誰我就選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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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指頭戳在小毛驢腦門上,把驢子嚇得一哆嗦,呲著大牙一臉討好。
“放心不讓你乾活,瞧把你嚇得那死出!”孫建平揉揉小毛驢長長的驢臉,扯扯牠的驢耳朵,軟軟彈彈的手感好極了!
最後還是選中了大白馬,他牽出漂亮的大白馬,套上車,張子義取過馬鞭扔給他。
“駕!”
馬鞭淩空打了個響,馬鈴鐺嘩啦啦直響,拉動這掛大車出了門,直奔遙遠的杜爾基公社。
公社裡和前幾天一個模樣,人煙蕭條,許多地方的雪都化了,露出黑漆漆的地麵,摻雜著過年時剩下的紅色鞭炮紙和碎柴火屑,顯得肮臟且破敗。
兩人把馬拴在木樁子上,拍拍身上的塵土,進了供銷社。
進山伐木需要用到鋸,而鋸又根據用途的不同分為好多款式。
進山用的最多的是快馬鋸,也就是一張長長的薄鋼條,兩端各有一個把手,鋸條邊緣打上許多錯開的鐵齒,用銼刀錯過之後,由兩個人扯著拉動,十分鋒利。
另一種就是手鋸,好像開山刀一般的外形,隻不過刃口換成了鋒利的鋸齒。
看到孫建平和張子義進門,蔡姨緊繃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急忙招呼他們倆坐下來暖和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