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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了,人家是上頭派下來的,想怎麼查咱們,咱們都得受著,這就是他的‘陽謀!’”
孫建平飛快把飯盒裡的二米飯吃光,放在一旁,錢慧珺掏出手帕,悉心幫他擦擦嘴。
“那你怎麼破他的陽謀呢?”
錢慧珺急切問道。
“想破陽謀,隻有兩個辦法,自汙,或者汙人,自汙就是放低姿態,裝瘋賣傻,逃過他的調查,不過這種辦法太慫也太窩囊了,我才不會去乾!”
“汙人,就是……”錢慧珺眼睛一亮!
“對麼,敵人勢大,又身懷‘尚方寶劍’,挾‘大權’以製裁我,不能正麵與之交鋒,不然很容易被人家抓到把柄;乾脆咱們批亢搗虛,從他的弱點下手,側麵迂回,讓他自身陷入流言蜚語的漩渦中不能脫身……”
呀呀呀!
我們家小瓶子好聰明啊!
“可是萬一人家不當回事呢,那你這一招批亢搗虛,不就打在了棉花包上?”錢慧珺笑著咯吱丈夫一下,壞蛋蛋!
小腦瓜裡怎麼那麼多陰謀詭計!
“我還有一張底牌沒出呢!”
“什麼底牌?”
“蔣明奇,蔣叔!”孫建平自然不會和媳婦藏著掖著,“我從他嘴裡套出不少話,看得出來,他希望獲得蔣叔的認可和助力,在仕途上更進一步,不過顯然他不太清楚蔣叔那個人是什麼脾氣秉性,如果蔣叔知道他趁著下鄉搞破鞋,哼哼……”
“可是哥,這終究屬於陰招,不是那麼光明正大……”
“傻媳婦,想要乾成點實事,就不能學宋襄公,被所謂的‘光明正大’束住手腳,林縣長的教訓還不夠慘痛麼,他那人正直無私,一心為公,結果呢,被馮源和白桂洲等人合夥排擠,要不是最後反戈一擊,現在他指不定被那夥人禍禍成啥樣子呢!”
“所以說……”孫建平把飯盒蓋蓋上,遞給媳婦,“獅子搏兔亦用全力,他不好好查我,整天挖我的黑材料,擺明了就是嫉妒我,想借機整我,好在蔣叔麵前顯現自己的辦事能力,我自然不能放任他這麼毀我!”
“嗯嗯……這個人太不要臉了!咱們底子乾淨,身家清白,他仍舊死揪著不放!”錢慧珺也有些憤慨,“明天我也去傳他的瞎話去!”
“哈哈媳婦冷靜!”孫建平笑笑,“大勢已成,這小子蹦躂不了幾天了!”
窗外探過來一個大腦袋,烏龍馬一口咬住門上的把手,拽開房門,顛顛跑進來,用大腦袋蹭蹭錢慧珺的胳膊。
來都來了,咋不來看看馬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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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咱家大馬長得真好看!”
錢慧珺站起身,摟了一下馬腦袋,身為孫建平的媳婦,她自然知道這匹馬實際上的所有權是屬於他們倆的,隻不過沒和生產隊分得那麼清而已。
烏龍馬瞪著黑玻璃般的大眼睛,抖抖耳朵,享受女主人的撫摸,牠抬起前蹄,欠欠踢了孫建平一下,孫建平無奈,隻得從口袋裡把呂主任給的蘋果掏出來,遞給錢慧珺。
“小饞貓!”
錢慧珺促狹捏捏馬鼻子,把蘋果托在手心,烏龍馬一口咬下,噗的一聲,蘋果汁飛濺,落了兩口子一身!
“壞蛋大馬!”
烏龍馬呲著牙笑起來,惡作劇得逞讓牠格外開心!
孫建平也站起身,扯過馬韁繩,“時候差不多了,我也去隊部開個會,看看李大領導又有什麼高論!”
他把馬牽到外邊,取來全套的馬鞍套上,翻身騎上去,又衝媳婦伸過手。
錢慧珺感覺整個人飄忽忽飛起來,穩穩落在馬背上,她一臉新奇的看著周圍的景物,果然坐得高望得遠,騎在高高的馬背上,甚至可以看到村外冒著白氣的咕嚕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