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曆八年的後半年,基本上就是救災,以及轉運糧食。
真想出台一項律法,哄抬物價者,直接全家充公。
大宋不是沒有糧食,隻是糧食全在地主、富商的手裡。
一看出來水災了,立馬就抬價。
如果是按照往年的情況,此時,估計又要有不知道多少人,要被招募為廂兵了。
不過今年相對來說,就比較地自由些。
雖說不給發俸祿,隻給口糧,但是最起碼,也沒有完全失去人身自由。
邢州鐵礦,原本這裡的鐵礦產量,每年也就一百七十萬斤,不到二百萬。
不過現如今人數增加了至少兩倍有餘。
預計,明年的鐵礦產量,再怎麼樣,應該也不會少於五百萬吧?
而且……
像是這樣的情況,接下來還要繼續持續多年才行。
而一年多出來的三百萬斤鐵,其實估計也就夠修個十公裡多一點的吧。
如果按照這個進度,至少得修二十年才行。
才能從邢州修到開封去。
不過這也沒有辦法。
先一步步慢慢來吧。
反正……
若是這些百姓被拿去當廂兵了,也不過是被那些權貴,拿來呼來喝去而已。
趙昕現在更想解決的是。
那些因災荒不能種、沒人種的土地。
接下來怎麼辦?
種糧食,又或許會顆粒無收。
趙昕乾脆也是讓歐陽修等人,去尋一些地段好的。
看看能不能種上桑樹。
桑樹起碼在抗旱這方麵,是要強上一點的。
隻能說,能賺回來一點,算一點吧。
尤其是針對那些已經去給黎元軍當了租戶的。
這些人的土地,得好好利用起來。
一時間……
整個河北便都忙碌了起來。
而且……
對黃河的治理,也不能忽略。
這束水攻沙,必須認真地實行跟貫徹。
雖說現如今,黃河分成了兩股,可也正因為是分成了兩股,將來說不定更容易堵塞。
因為黃河之所以堵,就是因為黃沙含量太高。分成兩股,流速自然比以前也更慢,黃沙更容易在下遊沉積下來,那不就更容易堵。
當趙昕在朝堂上提出束水攻沙的時候,所有朝臣都不禁愣了一愣。
因為從這往前數一千年,都從未見過還有這樣治理黃河的。
就連這河渠司的,都對這樣的方法聞所未聞。
不過先彆管這些了。
如今朝臣的意見,這樣的方法,未必會奏效,即便能奏效,也不知道需要多少年。
他們需要一種能夠立竿見影的辦法。
比如說……
利用三十萬人,開一千裡長的河道,讓黃河走六塔河,強行讓黃河改道。
然後……
趙昕便派出了歐陽修,作為我方辯手,跟他們對罵。
也得虧是有趙昕在。
如果是他爹爹,啥也不懂,還耳根子軟,擔心這,擔心那的,說不定就任由這兩邊一直辯下去。
甚至到時候,說不定就把歐陽修喜歡自己的外甥女這樣的醜聞給爆出來了。
最後……
趙昕直接拍板,說道:“彆吵吵了!都聽我的!這裡我最大!”
好家夥!
趙昕此話一說,全場都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