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禎雖說體弱,不過,卻不是完全不能生了。
自然,隨著近來一段時間,這日夜耕耘,能生的機會還是很大的。
隻不過……
壞消息是,跟這張娘子,那確實是沒得生了。
但是!
張娘子的手底下有一位出身低微的養女,然後張娘子在試了各種方法都不行以後,決定讓養女來試試官家是不是真的不行了。
結果……
官家他又行了!
一發就中!
你看!
這就是命!
雖說目前懷的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尚未可知。
可這對夏竦、王拱辰等人而言,卻是一個莫大的鼓舞。
而且……
到時候如果生下來是女的,那他們就把這女的換成男的。
那不也一樣嘛!
甚至就連是死的,都能給他弄成活的。
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
趙昕自然不可能知道這些。
此時的趙昕,那是忙的要死。
先是向交子務,了解了一下交子的製作,以及防偽造的相關措施。
然後……
也嘗試性地問詢,如果接下來直接發紙鈔如何。
不過話又說回來,以目前的紙鈔的防偽技術水平感覺還是不太行,並且目前的監管水平,也很難防得住偽造。
事實上……
古代很多人,都隻把紙鈔當做是一種國家財政枯竭了,然後憑借這可以撈一筆的工具。
所以為了給國家打雞血,他們可以隨意地超發。
很少真的有人願意去保護、維護它的價值。
這就是紙鈔為什麼永遠不可能行的原因。
之所以會想到這交子,其實,也是因為最近,他見到了幾個去四川交易的商人,都說帶著成車成車的鐵錢去買東西,很不方便。
趙昕有意促成一個可以聯通大宋各處的商會,自己當最大的商會會長,自己嶽父是自己的代言人,負責處理日常的事務,自然,也就跟他們稍稍地提了提,自己這個不成熟的想法。
現在的交子,隻能說是憑據,差不多相當於存折。
你要取的時候,可能出了四川就取不了了。
所以……
你存錢,肯定也是先在四川存了才能用。
確實是很方便了,但是,在趙昕看來,還不夠完全方便。
他們接下來,何不全境通用。
而且,同時發行小額的,方便天下百姓使用的。
不過這一步邁得著實有點大了。
就連這些商人們,都不是很看好。
大概是他們不相信趙昕是個好人,以後肯定會以各種各樣的理由,割他們的韭菜。
說實話!
就連朝廷,都未必能信。
你就說慶曆四年,還是五年吧,因為西北要打仗,朝廷就拿了六十萬貫還是多少的交子,去陝西用,結果導致陝西的交子從一比一,變成了一千文,隻能兌七百文。
這就是朝廷無視市場規律,直接印鈔的結果。
最後就是導致了,不少商人都血虧,如果不是交子還需要用,估計就連七百文都不值。
錢在權的麵前,當然是權大,那些血虧的商人,最後也隻能是捏著鼻子認了。
而趙昕的意思是,紙鈔常態化。
以後……
甚至就連買點小零碎,都直接用紙鈔。
這在商人的眼中,那簡直是不可想象。
而且……
你根本沒法做出保證啊!
即便你說你有保證金,也很難讓人相信。
你爹爹就坑過我們一回了,你還想讓我們上當,到時候,你隨便亂印,那我們的貨豈不是白白地都給你了?
所以說……
想要從金屬貨幣,直接跳入到信用貨幣,還是很難。
因為當官的,實在是太不講規矩了。
其實你翻翻古書也可以看到,真正想要去偽造紙鈔的人,少之又少,畢竟偽造這玩意,可是要砍頭的,但是朝廷帶頭屢屢破壞規矩,卻是到處都是。
當然!
紙鈔這種東西,也不急。
隻是相互交流一下。
真正接下來要談的,是如何更好地散貨。
以及,看看接下來,怎麼訂立一些商會自己人的規則。
還有,談談價格等。
畢竟是自己人,這拿貨的價格,肯定是要低上一些。
其實……
如果能配合上紙鈔來一起使用,那就更好了。
讓他們都把錢存到自己這,然後自己給他們發紙鈔。
到時候他們交易也方便。
不過當趙昕再次提出這樣的提議的時候,所有人對他還是不是很信任。
趙昕也無奈地表示,你們這樣,到時候拉著一車車的鐵錢,也不好交易。
“我準太子的身份,再加上經營著海貿,每年一兩百萬貫的收入,還能騙你們的錢不成?”
“我跟其他人不一樣,更看重的是紙鈔的流通的功能,跟那些短視的,隻看重眼前利益的,不一樣。”
最後……
在自己嶽父的配合下,也是打了打圓場道:“若是雙方不信任,可以先嘗試著合作一兩年。”
眾人隻感覺自己上了賊船。
不過……
你還真拿人家沒辦法!
畢竟他們隻是錢,而人家,可是權。
而且……
這商會肯定有油水,但凡是個經商的都知道,這樣的機會可遇而不可求,你今天敢摔門出去,錯過了白得一筆橫財不說,明天,人家說不定就敢來整你。
然後……
便也有人跟著苦笑道:“那就試試!?”
今後……
自己嶽父負責決策,拿多少貨,拿什麼貨,負責統籌這些人,以及整個大宋的市場,而李淩,則專門負責執行,自己嶽父需要什麼,他就儘可能地去購置什麼,至於還有一個審核的……
讓數學小組分一點人去做吧。
趙昕發現,自己的人越來越不夠用。
沒有一個常規的人才通道,可以讓人才自己走進來。
因此……
在開完了這一次四川分部的商會的會議過後,趙昕也是直接找到了他一臉腎虛的爹爹。
說道:“爹爹,我今年十一歲了。”
趙禎看他這樣,也知道他肯定又要搞什麼幺蛾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