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菲然看得呆怔,半晌才反應過來:“喜歡,當然喜歡!”
她接過銀鈴,捏在指尖瞧了又瞧,道:“衛大哥,你送我這個……難道是定情信物?”
“小丫頭如此恨嫁的麼?”
藍昊天拿手指彈了彈她的額頭,道:“我隻是覺得這銀鈴與你很像,走到哪兒響到哪兒。哈哈!”
他笑得恣意,魚菲然又氣又惱,立時紅透了臉:“衛大哥,你當我是狗麼?”
“哈哈,說到狗,我又想起被你埋汰的柏清玄了。”藍昊天揶揄,“在你眼裡,他是不是很像朝廷的一條狗?”
“本來就是嘛!彆提他了,晦氣!”
“哈哈——”
柏清玄回了柏府,一直把自己關在外書房。
那人算什麼,竟對著他說柏家人惡心。
柏家世代清流,族人皆以君子自詡。朝夕苦讀經典,為朝廷鞠躬儘瘁,為百姓鞍前馬後,可謂天下士人的標杆。
可他一句話,就擊碎了柏清玄心中的那份驕傲。
“他說得沒錯,柏家人的確惡心!”
他心中慨然。
這些年了,自從父母早亡,十四歲的他便不得不擔起柏家家主之職,為維護這株百年古木殫精竭慮。
星輝輔弼,光耀無間。
每一份榮耀的背後藏著多少汙穢,無法告知於人的隱晦,隻能自己小心暗藏。
他傲,四歲能詩六歲能射,未及弱冠便高中狀元;
他狂,一道奏章將他送進內閣,入仕不滿一年便高升次輔;
他哀,身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卻隻能夾在昏庸無能的皇帝和各懷鬼胎的百官之間勉強維生;
他怨,一身正氣隻能阿諛諂媚、曲意逢迎,靠著一張嘴皮子不斷上位,被人戲稱皇帝的狗。
他撫了撫沉重的額,滿室燭光照不亮他眸底的陰霾。
金弈輝得知買田一事受阻後,一臉驚愕:“是誰如此猖狂竟敢得罪我們首輔大人?”
“回東家,”小二躬著身子,小心答道,“小的也不知那位公子是誰,看穿戴像是出身不俗,隻不過臉上長了一道瘮人的刀疤……”
“刀疤?”
金弈輝眸底閃過一抹疑色。
“對了,還有滿嘴青茬,總之怪裡怪氣的,有種說不上來的、不協調。”
“那還真是怪人!”
金弈輝摸了摸下巴,眼神遊離九霄雲外。
“東家,”小二瞧著他的模樣,探頭問道:“您看要不要派人把他找出來?”
“不用,武家老爺本就性情暴戾,出師不利在所難免。”他沉聲說道,“下次小心點,彆讓客人在咱們店裡胡鬨!”
“是,東家!”
小二垂著頭離開,金奕輝抿了抿唇,喃喃道:“看來不來點厲害的是搞不定武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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