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如期舉行,柏清玄早早入宮上朝。
“夏季朱雀門擊鼓時間,衛百戶記起來了麼?”
柏清玄卸下劍,遞給身後的杜仲。
藍昊天沒想到他會再次提及,微微怔了怔躬身道:“夏季是寅時,冬季是寅時一刻。柏大人,下官說得沒錯吧?”
他抬眸,衝柏清玄佯笑。
柏清玄把牙牌遞給他,勾唇淺笑:“嗯,看來有點長進。”
藍昊天翻看一回牙牌,暗暗鬆了口氣,“可以了,柏大人請!”
他收回牙牌輕拂衣袖,沒看藍昊天一眼,徑直朝宮裡走去。
入宮當值以來,藍昊天總能在朱雀門遇上柏清玄。
每次被他斜眼睥睨,心裡都有股說不上來的滋味。
有討厭,也有尷尬,還有莫名其妙的妒忌。
“若我有他那顆腦子,應該能想明白許多事情吧!”
他心裡感慨。
乾泉殿上。
“兵部貪墨案定讞了麼?”
皇帝坐在丹墀上向下掃視一眼,大殿裡滿是臣子。
“回皇上,”大理寺卿巴誌新站出來答道,“昨日微臣已同刑部和禦史台確立了最終結果。”
“嗯,說來聽聽,結果如何?”
皇帝微眯雙眼,向前俯身。
巴誌新勾下身子,正聲道:“回陛下,案犯武坤利用職務之便,威逼利誘屬下婁濤偽造兵部賬薄,克扣邊城守軍軍費一百萬兩。據各地發往邊城的物資統計,兵部實際支出不足一百五十萬兩,與其承諾的二百五十萬兩差距甚大。”
此言一出,群臣嘩然。
大殿裡低議聲一陣蓋過一陣,皇帝吸了口氣,眸底露出凜然寒意。
“微臣已與兩位大人商定,判決武坤死刑,婁濤流放兩千裡。這是案件卷宗,還請陛下過目。”
巴誌新呈上一封厚函,薛如海著急慌忙取上丹墀。
“豈有此理!”皇帝略微掃了眼卷宗,怒道:“國庫年年虧空,各地軍費時有欠缺,百姓上繳的血汗錢全被這幫蛀蟲私吞了!”
“陛下,”
巴誌新繼續道:“關於藍甄是否有參與貪墨,微臣還未找到具體證據。待梁將軍赴任以後,微臣想請他協同調查此事。”
“無妨,”皇帝冷淡道,“藍甄已是鐵板釘釘的叛賊,有無參與貪墨都是死罪。”
“陛下,臣有一事懇求,還望陛下應允。”
柏清玄忽然站了出來,懇求道:“藍甄之罪,罄竹難書。可兵部貪墨一案,並無證據證明其有貪墨軍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