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知道,”藍昊天回答,“可他似乎並不在意。”
是啊,死生不懼,哪裡會懼怕一群細作和刺客!
“柏大人這人啊!”伏紀忠搖頭感歎一句,“我早說過,他是個好官,自己安全都不顧,一心想著江山社稷。”
“伏大哥,咱們彆爭論這些了!”藍昊天一聽這話心裡更加亂糟糟的,“他不能死,我也不會讓他死。”
伏紀忠低垂的眸子轉動幾下,片刻後他抬起頭來,對上藍昊天那對焦灼的目光,“這樣吧,我找幾個人輪流去柏府盯著,以防萬一,我們兩個做好隨時出宮救人的準備。”
“好,我聽伏大哥的!”
柏清玄翌日上朝,各地的抗議暴動成了早朝上熱議的話題。
“陛下,永州、海洲、江洲、青州、滄州、涼州、燕州和兗州均發生了千人以上的暴動。這些人抗議的主要內容還是之前提到過的清丈田畝。”
水永博正聲稟報,清丈田畝、推行黃冊說到底還是戶部的份內之責。
皇帝聲音疲憊,“各州官府是如何處理的?”
“回陛下,各州府衙門目下正派衙役前往事發地鎮壓,隻是……”
水永博話說一半,忽然停住了。
“隻是如何?水卿直說無妨。”
皇帝說這句話的時候,目光掃向人群裡的那抹紫色。
“隻是各地州府衙門人手有限,一旦抗議規模繼續增大,臣恐怕地方上抵擋不住暴民的攻勢!”
水永博話音剛落,大殿裡頓時爆發出一陣熱議。
“這可如何是好?今年一整年都不太平,臨近年尾再來一場全國暴動,我信朝江山岌岌可危矣!”
“這些人既然對新政感到不滿,那不如暫緩新政推行,還天下一個太平!”
“是啊,新政到底合適不合適,也得看天下萬民的評價!現如今百姓抗議,各地暴動,足以證明新政的不妥,陛下理該廢止新政!”
“對對,廢止新政!”
“還請陛下廢止新政!”
“廢止新政!”
四周議論聲如潮水般湧來,直往柏清玄耳朵裡灌。
廢止新政,怎麼可能!
他腦中一陣抽痛,忽然大喊一聲撕裂聲浪,“陛下,此事雖與新政有關,但鬨事者並非反對新政,而是抗議當地官府測量土地不公。”
“哦?”皇帝疲憊的臉倏爾動了動,問道:“那柏卿以為,這事該如何解決呢?”
大殿內頓時安靜下來,所有視線齊聚柏清玄身上。